他踱到何雨柱身边,故意拖着长腔:
“柱子啊——”
手指弹了弹耳朵上的香烟:
“运气这事儿吧,就跟这烟似的,抽一根少一根。”
“怎么样,第二条鱼没戏了吧?趁早认输把鱼头给我得了!”
何雨柱头也不抬,慢悠悠道:
“急什么?这才晌午,日头还高着呢。”
拍了拍身边的饭盒:
“我连干粮都备足了,今儿就跟这什刹海的鱼较上劲了。”
三大爷看看天下的烈日,撇着嘴坐下:
“眼瞅着正午了,鱼都躲荫凉去了。要不……咱先吃饭?”
说着肚子很配合地“咕噜”叫了一声。
“春钓浅滩夏钓潭,秋钓阴凉冬钓暖……”何雨柱摇头晃脑地背起钓鱼口诀,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嘛,这些规矩都是给普通钓友定的。”
他拍了拍胸脯:
“像我这样的高手,鱼见了都得主动咬钩!”
“呸!”三大爷气得直跺脚,解放鞋踩得啪啪响,“不就是走了回狗屎运,真当自己是钓神下凡了?”
何雨柱笑而不语,掀开饭盒盖子
——四个雪白滑软的大馒头,底下压着满满一盒酱红色的红烧排骨。
油亮的肉块上挂着晶莹的糖色,热气裹着肉香“轰”地扑面而来。
三大爷低头瞅了瞅自己手里发硬的窝窝头,又瞄了眼何雨柱饭盒里油光水滑的红烧排骨,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
他堆着笑脸凑上前:
“柱子啊,你这伙食也太讲究了!”
手指悄悄戳了戳白胖的馒头:
“再看看三大爷这窝头,硬得能砸核桃……”
何雨柱心里盘算着系统的五倍补偿,爽快地掰了两个馒头,又拨了半盒排骨过去:
“得嘞,您老慢用。”
“哎哟!还是柱子局气!”
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要是每周末都能拉柱子来钓鱼……嘿嘿,这肉啊……”
他嚼着鲜嫩多汁的排骨,油水顺着嘴角往下淌。
却舍不得用手绢擦,生怕浪费了一丁点儿肉香。
何雨柱瞧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摇头:
“三大爷,不是我说您。您这工资水平在院里也算头一份了,何必抠搜成这样?”
指了指排骨:
“您家解成正长身体呢,老吃窝头咸菜,将来怎么长得壮实?”
三大爷立刻苦着脸掰手指:
“我一个月才二十七块五,要养活六张嘴……”
“打住!”何雨柱直接打断,“您这工龄少说也二十年了,工资起码四十二起步。您要再这么克扣伙食……”
他压低声音:
“等解成娶了媳妇生不出孩子,您就等着后悔吧!”
三大爷被馒头噎得直瞪眼,何雨柱却想起前世阎解成和于莉多年无子。
这年头,多少人家因为营养不良落下病根。
等后来生活好了,这类毛病才渐渐少了。
三大爷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却仍梗着脖子嘴硬:
“胡……胡说什么!三大爷我清清白白,哪来那么多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