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护卫,少主说这衣服不好,不让做新的了。把银子留着给护卫们改菜加肉更实在。”
“哦。”云琛无所谓地耸耸肩。
润禾心里却有点郁闷,他搞不明白霍乾念这几天怎么了,心思多变,想一出是一出的。
然而这还没完。
云琛去霍老太爷那值守了半个月,润禾感觉,霍乾念的眼睛和耳朵也巴不得跟着去了。
每日,霍乾念都会很随意地问一句“云琛如何?”
一开始,润禾只能赶紧差人去打听,后来他干脆每日上班次之前,都先去老太爷的院子里转一圈,问清楚云琛的情况再到北柠堂。
润禾很骄傲,感觉没人比他更懂霍乾念。
果然,霍乾念在用早饭的时候,又问起来:“云琛如何?”
似乎也感觉到自己问得太频繁了,霍乾念又补了句:“还有许多要紧差事得办,等他伤好了去办吧。”
润禾对答如流:
“回少主,还是和前几日一样,老太爷有点眼花,总把云护卫当成未过门的儿媳妇,舍不得云护卫在院子里风吹日晒地值守,非叫到跟前随护。”
霍乾念点点头,“还有呢?”
“回少主,昨个老太爷又叫云护卫上桌一起用饭,云护卫抵抗无效,到底拗不过老太爷,被拽着上桌吃饭了。一天五顿饭,三顿药。我打听啦,全是上好的补药!”
霍乾念刚想“嗯”一声,却听润禾又接了句:
“听说全是美容养颜催生子的好药!”
“咳咳咳……”霍乾念差点将刚喝进嘴里的汤喷出来。
“去将云琛叫回来吧。”霍乾念下令。
润禾领命而去,没一会又小跑回来,道:
“老太爷不放人,说得少主您亲自去接媳妇,以表隆重。”
霍乾念眉头跳了跳,无奈道:
“去给老太爷换个新大夫吧,我看老太爷糊涂得越来越厉害了。”
没得办法,霍乾念只能亲自去接人。
霍乾念由润禾推着轮椅,带着几个小厮和近卫赶到老太爷院子里的时候,云琛正和霍老太爷在前厅用饭。
云琛如坐针毡,一脸局促,对着面前十几道菜不知如何是好。
反观霍老太爷那边,竟全无平日老态龙钟的样子,一边吃,一边眉飞色舞地对云琛说着霍乾念小时候的糗事:
“儿媳啊,我给你说,别看乾念现在这模样冷冰冰的,跟石头一样,其实小时候可稀罕了,他还尿床那会就特别好面子,不想让人知道,硬生生自己躺那焐干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一身尿味哈哈哈……”
润禾看呆了,“霍老太爷最重规矩,不是说食不言寝不语嘛……”
听见动静,云琛看过来,一见霍乾念,立马像见到了救星似的,疯狂用眼神求救。
看着云琛这自然而然亲近求援的模样,又见她十几日过去,倒在霍老太爷这里养得胖了一圈,白白嫩嫩,容光焕发的样子。
霍乾念不禁心里一软,面上却还是绷得冷淡,只向霍老太爷问了个安,便将人带走。
这次,霍老太爷没有阻拦,只是依依不舍地看着云琛离去的背影,不停地长吁短叹。
一旁侍候的下人早就见惯霍老太爷“糊里糊涂”“奇奇怪怪”的样子,照旧哄孩子似的问霍老太爷:
“老太爷,要不我再去寻个俊俏乖巧的小护卫来,放到您跟前逗逗乐?”
霍老太爷百无聊赖地靠回椅子里,两手揣着袖子,翻了个大白眼: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