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的视线捕捉到了那一片飞扬的弧度,但那金线密织的繁复花纹,根本不是卫鸣常穿的样子。
不过一瞬,姜渔就收回了自己的心思。
怎么可能?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建安侯。
而且,马车旁立着的随从也不是她熟悉的小六卢云等人。
她嘲讽一笑。
语调相似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或许是自己听错了呢?
她忍不住有些怀疑,是不是卫鸣如今下场凄惨,自己却在关键时候逃跑,所以她因为心存不忍而产生了幻觉。
姜渔望着那辆远去的马车,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卫鸣被打断了腿,并没有死。
那他现在一定处境艰难,急需人援救。
谁能援救他呢?
姜渔不知道。
但是,她即将嫁入建安侯府。
而建安侯徐颂就是剿灭辽山的人,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卫鸣如今在哪儿。
或许,自己嫁入建安侯府,能帮卫鸣一把还说不定呢。
。。。。。。
这一夜,姜府濯春堂亮起了明灯,庄氏和姜维坐在一起正谈论着什么。
只见姜大人的八字胡一抖一抖的,满脸不可置信。
“你说的可是真的?广平王殿下真的这样讲?”
庄氏身子一扭,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那还有假?一字一句,妾身一点儿都没有掺假!”
姜大人浑浊的眼眸中逐渐闪现激动地泪花,捋着胡子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广平王殿下竟然如此仰慕老夫的才华品性!
当年,我不过是帮老师代课,教了他不到半个月的《礼记》而已,便让他记到如今!”
“是啊!夫君。”庄氏添油加醋,“广平王还说,不知道你这样品性高洁的夫子会怎样选婿呢。
你想想,为何要特意提到你如何选婿这件事?”
姜大人视线回转,“为何?”
“那一定是看上了咱们家姝儿啊!!”
“啊?这个意思吗?”
庄氏气得猛地一拍姜大人的大腿。
“你是个木头吗?!你想啊!以姜渔那低贱的身份,如何能入广平王的眼?
况且我当时已经告诉殿下姜渔定亲了,广平王并没什么反应,依旧在夸赞你。
那能是什么意思?咱们家还有什么女儿?那不就是姝儿吗?!”
姜维依着庄氏的思路,茫然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
“对啊,咱们姝儿的才貌在全京城都是有名的,她之前多去参加诗会雅集,说不准就是哪一次被广平王殿下看中了,今日见到我们,才上来攀谈的!”
姜维点点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的确,即便姝儿从小和砚青定了亲,可自她及笄以来,还是有不少同僚向我打听她的亲事。姝儿的确出色。”
“对啊!”庄氏眸中闪现着激动又贪婪的神色。
“姝儿才貌如此之高,要是我们寻个比建安侯府门第还低的亲事,岂不是侮辱了她?
以她的脾气,想必也是不应的。
况且她如今已经十七了,再耽误下去更不好议亲了。
如今有广平王殿下对她有意,岂不是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