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皎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侯夫人,告诉她,她已经知道沈枢不太行。
侯夫人轻轻拍了拍于皎的手背。
“兰鸿不善言辞,忙于公务,性子淡漠,你多担待些。”
于皎一怔,错愕地看着陶氏。
上辈子她和解鸣也吵过架,那时候解府的主母将她叫过去,不问缘由,劈头盖脸地将她训斥了一顿,要她向解鸣低头。
因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以夫为纲,女子无错也要让三分。
于皎从来没有从长辈那里,听到这样的话,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陶氏温声道:“过日子没有不红脸的,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若是有什么难处,你也可以同我说。”
于皎心上流过一阵温暖。
就算沈枢有什么不好的,冲着这个婆母,她也原谅了!
“多谢母亲,我知道了。”
陶氏温柔地笑了笑,待到了寺庙,和她一起上山,焚香,礼拜。
这间寺庙上辈子于皎经常来,与解鸣闹掰以后,来得更多。
此处树林茂密,空气清新,除非京城炸了,不然再大的动静都传不到这个地方来。
于皎陪着陶氏走了走,在庙里用了斋饭。
午后,陶氏要歇晌,于皎便一个人在寺庙里漫无目的地行走。
她还记得上辈子最后一次来这里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着高台上镀着金身的佛像都没了叩拜许愿的想法。
如今来这儿,只觉得处处顺眼。
映春也喜欢这儿。
在侯府免不了要守规矩,出来了,可以好好放松放松。
“夫人你看那里的菊花,开得真好。我们要不要也在府里种些菊花赏玩?”
“你要是喜欢,一会儿回去我就让人去买。”
映春喜笑颜开,“夫人对我可真好。”
两个人说说笑笑,正打算下去看看花坛里面的菊花,不想正遇上解鸣。
想来今日是个上香的好日子,所以人人都来。
此处没有旁人,于皎也不和他整那些虚的,掉头就走,就当没看见。
解鸣却不如她的意。
“于皎。”
于皎停下脚步,回过头。
“何事?”
解鸣今日有些奇怪。
一改平日的锐利,悲悯地望着她。
“你和沈枢闹翻了?”
原来是为这个。
“闹翻谈不上,不过是些小摩擦。解公子近来日子太舒坦了,总把眼睛放在别人身上做什么?”
若是放在平常,解鸣恐怕要和她呛上两句。
可现在,怜悯的情绪站在上风,牢牢地将其他的情绪压着。
“我并未刻意打听。”
重活一回,他打定了主意娶聂南烟,从未后悔过,自然也不会回头去看于皎,不会刻意打听她的动静。
此前种种不过是尚有交集。
这回真的是听人提起的。
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是步上了聂南烟的后尘,被沈枢厌恶。
“我从前便与你说过,他不是什么良人。你没有夫君的依靠,想要在侯府站稳脚跟很难,不如早些抽身出来。”
解鸣顿了顿,想到她孤苦无依,就算出来也无人依靠,终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