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南烟面色一冷,当即就想训斥范汇川。可又想起解鸣还在边上,转头往解鸣身上一靠。
“鸣郎,于皎那么欺负我,我拿她两支簪子怎么了?”
解鸣揽着人低声哄了两句,余光瞥见了上阁楼的楼梯,便知道于皎一定在上面,朗声道。
“我夫人的话说得不错,若两支簪子便能弥补于氏和你聂府的裂痕,是她占了便宜!”
映春气得骂人。
“狗屁!”
解鸣又道:“你这铺子门可罗雀,让我夫人戴着出去,也是为你做了宣传,左右都是你占了便宜,何必不答应?”
于皎站在阁楼没动,轻笑一声,问。
“你是不是没钱?”
底下霎时一静。
过了一会儿,解鸣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我是为你思量,你别不识好歹!”
聂南烟也跟着骂,声音比方才更近,大概是看到了楼梯,站在了楼梯口。
“我看得上你做的簪子是你的福气!你看看你这个破店,就算不送我,也没有人买你的!”
于皎轻嗤,“是吗?”
话音刚落,门外便进来了好几个衣着打扮光鲜亮丽的姑娘。一个个围着铺子里面的簪子赞不绝口。
没一会儿就有人掏钱买下。
聂南烟咬牙,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解鸣将聂南烟拉到身后,刚要再靠近楼梯一些,却被范汇川挡下。
“公子,上面是东家的地方,不对外开放。”
“那你就告诉你的东家,让府里的丫鬟假扮客人买东西这种伎俩糊弄别人可以,糊弄我不行。”
这招数于皎上辈子用过。
他熟。
解鸣说这些话的时候音量并没有刻意压低。
范汇川听得见。
铺子里那些选簪子的丫鬟们听得见。
楼上的于皎更听得见。
一瞬间,刚热闹起来的铺子,落针可闻。
聂南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嘲笑道。
“左口袋出,右口袋进,打肿脸还要充门面,不愧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这种不入流的招数竟然也能想得到!”
聂南烟一心只想坏了于皎的生意,嗓门大得恨不得对街都能听见。
站在前面的解鸣不适地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
他抬起头,看着上面。
虽然看不到于皎,但是他知道她在。
“于皎,承认自己过得不好,很难吗?”
“解公子误会,我没觉得自己过得不好。”
“嘴硬。”
于皎懒得和这两个砸场子的废话。
“范汇川,若他们执意不给钱就带走铺子里面的簪子,那便报官。”
聂南烟立马叫起来。
“于皎!你疯了!为了两支簪子,你要报官!”
“自然。”
“什么破簪子!”
聂南烟气得直接拔下来,扔在地上,气得用脚踩了两下,趾高气扬。
“你不是要吗?还给你!我告诉你,别后悔!”
于皎只听下面的声音就知道聂南烟干了什么。
她低唤了一声,“范汇川。”
范汇川立刻将聂南烟拦下。
“还请二位赔付了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