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枢被她勾着的那根手指轻轻蜷了一下,正要抽开手,于皎先退了。她笑着搭上映春的手,上了马车。
身后的聂南烟气得鼻子都歪了。
那个小贱蹄子,名声都臭成那样了,沈枢居然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护着她!即便是为了侯府的脸面,也不必如此吧!
她可不想于皎嫁到侯府日子过得比她好!
她绝不能被于皎比下去!
聂南烟恨恨转头,挽上解鸣的胳膊,没注意到他望向侯府离去马车的落寞神情,一心盯着铺子里成色极好的玉镯。
于皎有的,她也要有,而且要比她更好!
“鸣郎,那个镯子好漂亮啊~你买给我好不好?”
解鸣蹙眉,只一眼便瞧出那支玉镯价值不菲。
他近来花了不少钱,私库见底。
“你不是已经有很多首饰了?”
“哎呀,哪有女人会嫌首饰多啊?况且,方才沈大人都给妹妹买了,我们若是空着手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聂南烟说着上前,让掌柜的把玉镯拿出来给她瞧瞧。
刚拿出,身旁传来一道女声。
“这镯子不错。”
解鸣转头,看清楚来人的面容,心中大喜。
“参见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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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皎和沈枢回到侯府,等候许久的青柏上前道。
“大人,夫人,侯夫人有请。”
于皎和沈枢便往侯夫人陶氏的院子去。
于皎才进院子便被里头的阵仗吓了一跳。
沈从灵院子里的人,连同沈从灵全都跪在院子里。最前头跪着一个身形消瘦的丫鬟,头伏在地上,浑身发抖。
侯夫人让于皎和沈枢坐下,又命人上了茶。
“叫你们来是有些事情要你们处理。”
于皎侧脸看向外面跪着的一干人等,心里有了数。
侯夫人道:“为首的是今日欺瞒不报的,后头几个背地里说过些不中听的,其余的,包括从灵皆是包庇纵容。”
侯夫人看向于皎。
“此事,你是苦主。”
言下之意,此事交由于皎来处置。
于皎心生暖意。
青柏一早便将此事禀告给侯夫人,她大可直接处置。
如此兴师动众,拉着沈枢作陪,还将此事交由她来处置,为的是杀鸡儆猴,警告全府,不得轻慢她。
这样的待遇上辈子从未有过。
解鸣府里的人只会高高拿起,轻轻放过。
于皎起身行礼。
“儿媳才刚入门,侯府家规尚不熟悉,恐有疏漏。”
沈枢不吝告知。
“知情不报,对上不敬,若以军法应判绞刑,若以家规,发卖西北。”
沈枢声音很冷,说起发卖和绞刑时地上的青雀已经开始不停地磕头求饶,他却云淡风轻,仿佛不是谈论杀人,而是闲话家常。
“詈骂主子,杖四十,罚俸三月。包庇纵容者,杖二十。沈从灵驭下不严,管教不当,甚有纵容,要么禁足一月,要么罚俸半年。”
侯夫人目光落在于皎身上,暗含鼓励与支持。
于皎又看沈枢。
沈枢道:“看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