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都是“情人香”的事情。
所谓的情人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熏香,是上辈子她和解鸣感情甚笃的时候,调制的第一味香料。
因为其中掺杂了红豆,还有情人草,味道比较甜腻,便有了这个名字。
研制出来以后,解鸣说什么都不许这味香商家售卖,要做唯一佩带这款香的人。
后来,这味香他确实带了很久。
他们都没有感情了。
于皎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于皎走到马车边上,正要扶着映春的手上去,视线里便出现了沈枢的手,她轻轻搭上,上了马车。
随后沈枢也进了马车。
“今夜的事,我不会让他们乱传。”
“劳郎君费心了,是我不好,今日不该来的,惹出这样的乱子。”
“他撒酒疯认错了人,与你无关。”沈枢说完,顿了顿,再次提起,“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于皎抬眸,视线在沈枢的脸上游移,然后又去看他的脖子。
沈枢一开始还没意识到,等她视线看到脖子上,立刻明白过来,主动解释道。
“那日我没注意,到了宫里,父亲提醒了握,我才知晓。”
于皎眼前一黑。
也顾不上去想“情人香”的事情了。
“公爹也看到了?”
“嗯。”
“那日发生了什么?郎君可否告诉我?”
“怎么?有人因此事为难你?”
“倒也不能算是为难。”
面对一脸正经的沈枢,于皎有些难以启齿,想好措辞后,才缓缓道。
“只是过来问了问,并为刁难我。”
“抱歉,是我的疏忽。”
于皎没和他客气这句话,毕竟这件事的确是沈枢的不是。
“郎君,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还请郎君告知我一声,别这样躲着,不让我知晓。从外人那里知晓,我挺尴尬的。”
沈枢的耳朵浮上一抹红色,声音听起来倒还是平稳的。
“好,我知道了。”
于皎见他应下来,松了一口气。她倾身向沈枢凑近了一些,手指轻轻地压在了沈枢的衣领上。
“这伤痕怎么还没好?郎君不曾用药吗?”
她离得近,身上的香味扑鼻而来,不浓,很淡,很好闻,但沈枢却有一种理智都被这个香味侵占的错觉。
心跳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地加速。
几日未见,刻意压制的思念,现在就像是疯了一样反扑过来,让沈枢呼吸一下子重了,记忆也被拉回那一天的夜晚。
疯狂,失控。
她惊人的美丽,都让沈枢难以自持。
他屏住呼吸,担心她察觉端倪,不动声色道。
“用了,只是诏狱环境不好,有时还要敷粉遮掩,不利于恢复。”
于皎蹙眉,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
“要不我还是把指甲剪短一些?”
沈枢垂眸,视线和她一起落在她圆润的指尖,水葱似的指甲泛着盈盈光泽。他从前不理解为何沈从灵叫唤着要养指甲,还要用凤仙花往上面涂色,现在有点能理解。
很漂亮。
漂亮到,沈枢觉得,上一点旁的颜色都是暴殄天物,更别说是剪掉。
漂亮到,他现在竟然有些想要咬上去,含在口中。
他抬手握住于皎的指尖。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