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你也算是我的妻妹,你若离府,我会好好照应你的。”
于皎差点笑出声。
“你照应我?你解公子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你有这份闲情逸致,不如多建几个粥棚,救几个乞丐,我好得很,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解鸣蹙眉。
于皎竟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情绪有点儿上来了。
“你分明过得不好,何必在这里嘴硬!侯府看着光鲜亮丽,实则插根朝堂很深,树大招风,能有什么好结局?方才我听到大师背地里和侯夫人说,沈枢明年便会身去,这庙灵得很,难道你想留下来当寡妇?”
于皎厌恶地看着解鸣,寒意凝在眸底,反将一军。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解鸣陡然哑了。
于皎逼近他,“你如此言之凿凿,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解鸣心口沉坠,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让她生疑了。
他避开于皎的视线。
“物极必反的道理,你不懂?”
“那你又如何知道此刻便是极?”
解鸣不说话。
他知道,却没办法告诉她。
他退了一步,哀悯地望着于皎。
他拽下身上的玉佩,放在边上的石凳上。
“言尽于此,若是你哪日后悔了,可以凭此来找我。”
解鸣说完便走了。
于皎上前,一脚把那块玉佩踢飞。
什么玩意儿。
重生了换了妻子,还想着劝她和离,把她养在外头。
都没见过解鸣这么下贱的!
映春恨恨道:“这个解公子真是有毛病!他今日的话要是传出去被人知道了,又要害夫人声名受损!他就是想害你!夫妻两没一个好东西!”
“别理他,我们回去看看婆母醒了没有,若是醒了,我们便要动身回去了。”
“好。”
于皎和映春回到厢房。
陶氏倒是醒了,但是他们坐着来的马车坏了。
陶氏道:“已经让人回府喊人了,我们在这儿多喝一会茶。”
于皎不疑有他,“好。”
回府求援的人,没进侯府的大门,直奔卫所,三言两语交代清楚侯夫人和世子夫人马车坏了,被困寺庙,让沈枢过去接人。
说着还抬头看天,忧心忡忡。
“天快黑了,山路崎岖难走,又有野兽出没,恐怕会有危险。”
沈枢飞鱼服都没脱,叫了车往寺庙赶。
他骑马走在前头,一路飞奔赶到寺庙。
母亲素日住着的厢房,他知道位置,便直奔厢房。
在台阶上与解鸣擦肩而过,也未曾注意。
但解鸣注意到了他。
“沈大人。”
沈枢停下脚步,回过头。
解鸣站在台阶上,看向沈枢的目光不同以往,带着谴责,恼怒,隐隐生出一种不知何来的威压。
这种威压在他身上出现有些突兀,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沈大人若是不能爱重自己的妻子,又何必将她囚在身边?你对她不闻不问,府中下人也会见风使舵,磋磨她。你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如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