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安静得连院子里丫鬟的走动都能听见。
沈枢久等不到于皎的主动,正犹豫该如何开始时,身边的呼吸竟然渐渐平稳了下来。
她睡着了。
沈枢闭了闭眼,在书房就有了的感觉,因着近在咫尺的幽香,越发的难以压制。
可趁女子睡着时动手动脚,并非君子做派。
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妻子。
沈枢叹了一口气,起身去洗了一个冷水澡,冷冰冰地躺进了被窝。
次日晨起,天色未明。
沈枢一睁眼便察觉到今日早晨的状况比前几日都要严重些。
闻着夫人身上的淡香,他有些压不住。
沈枢只好起身。
这一动,冷风灌进被窝。
于皎嘟囔了一声冷,竟往沈枢这边滚了过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离那里不过两指的距离。
沈枢深吸一口气,将她的胳膊拿开。
这一动,于皎醒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瞧见沈枢只穿着单薄的中衣,木头似的坐在床边。
她拉着被子坐起来,从后面用被子把沈枢包裹住,柔软的身子贴合在沈枢的后面,脸颊枕在他的肩上。
沈枢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般,难以动弹。
“郎君不冷吗?”
“不冷,松开,我要起身。”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冷。
“哦。”
于皎应了一声,倒回床榻,用被子把自己团成一团。本想接着睡的,可闹了这一场,竟没睡着。
她索性起身,打着哈欠,吩咐映春去搞份加药的姜汤过来。
姜汤弄好的时候,沈枢正好要走。
于皎连忙喊住他。
“郎君,阴雨连绵,喝碗姜汤暖暖身子再走吧。”
沈枢停下脚步,接过姜汤,几口便喝完了。
于皎笑靥如花,“郎君今日能回来用晚饭吗?”
面对笑盈盈的夫人,沈枢道:“尽量。”
于皎一喜,待沈枢走了,就吩咐厨房买些羊肉,羊腰子回来,等沈枢回来了煮锅子吃。
下了朝,长公主在宫外面叫住了沈枢。
“沈大人走得好快,险些错过了。”长公主从马车里递出一份帖子,“今年,我那菊花开得好,沈大人赏个光?”
“下官公务缠身,要辜负长公主美意了。”
他话说得客气,姿态也挑不出错,可就是给人不卑不亢的冷硬感。
“那不知尊夫人可有时间?她来也是一样的。”
沈枢脑海里闪过于皎今晨乖巧柔和的面容,道。
“近来母亲在教她掌管府中庶务,也不得空。”
长公主面色微变。
之前还没人喜欢的低贱丫头,这才几日,便要掌家了?
“长公主若是没有别的事,下官告辞。”
沈枢说完,也不等长公主说下一句,径直离开。
守在马车边上的女官,闻言,怒道。
“不识抬举!”
“锦衣卫北镇抚使,要我抬举?”
长公主放下车帘,片刻后又想起了一件事。
“后日的赏菊会,聂南烟若是到了,派人知会我一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