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堆破烂还要我们赔?”
“夫人此言差矣,不管是昂贵还是低廉,只要不是夫人您的,打坏了当然应该赔偿。何况,这两支簪是夫人方才要求的,最好的,价逾百金。”
聂南烟花容失色,“百金?”
解鸣听到这个价格也变了脸色。
“非金非玉,你张口就要百金!这与抢劫何异?”
聂南烟见解鸣这么说立刻有了底气。
“正好让店里的其他人也来看看,天子脚下,你们就是这样宰客人的吗?”
聂南烟话一出口,店里面的,还有店外面看热闹的,纷纷围到了聂南烟的身边,去看地上已经毁坏的两支簪子。
“这簪子虽然精美,但百金实在是太吓人了。”
“分明就是宰客!”
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大。
聂南烟得意至极,抬头道:“于皎,你还不下来给大家一个交代吗?”
范汇川弯腰拾起地上的簪子。
“不必我们东家现身,我便与夫人说清楚。我们铺子里的每一朵绒花用得都是上好的蚕丝,除此之外这支海棠流苏簪上的花蕊,流苏都是精心挑选的东珠,虽然个头不大,但颗颗圆润,大小相近,簪身用的还是沉香木打造,比起一般的金玉饰品更加雅致。”
“至于这支牡丹花簪,更是耗费数十位簪娘的心血,在蚕丝线中掺以金丝,方能有如此夺目的色彩。夫人你说,这样的簪子值不值百金?”
聂南烟哑然失语。
围观的群众瞬间倒戈。
“难怪看着这么漂亮。”
“华美却又脱俗,难怪要百金。掌柜的,你家的簪娘真是心思奇绝!”
范汇川笑着向铺子里面的客人拱手。
“多谢各位的赞誉,本店除了这两支镇店之宝外,另有其他价格低些的簪子可供选择,带回去送心上人,送人作礼皆是不错的选择。”
范汇川这么一提醒,铺子里面的客人立刻围向了店里面的陈列的商品。
范汇川转向聂南烟和解鸣,态度强硬。
“二位今日若是不肯赔,恐怕我们只能在官府见面了。”
聂南烟心里恨极,此刻却不知该说什么,躲在解鸣的身后,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楼上。
于皎,又是于皎。
她又害她丢脸!
“她连面都不露,全靠你在这儿周旋。范汇川,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尽责忠心?”
解鸣一字一句,压着怒火,还掺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范汇川的面色在这一刻沉冷得厉害。
“与你无关。”
解鸣冷笑一声,“我承认她做的簪子确实精美,可满京城能买得起的,能有几个?”
方才那些赞不绝口的客人,能有几个有财力买下这个铺子里的一朵小小绒花?
解鸣笃定道:“第一天就如此困难,这铺子迟早要凉。”
聂南烟听到解鸣这么说,立马又得意起来,附和道。
“不错,哪像我们的铺子,才一个多时辰就买了几十件东西出去。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却闹了一场笑话,我都替她丢人。”
这番话明显是说给于皎听的。
映春拳头硬了。
“夫人,我们真的不能下去和她打一架吗?”
“她是以客人的身份进来的,开张第一日就和客人动手,传出去,日后的生意会不好做,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吧,她也只能酸这两句了。”
簪子她还是要赔的。
“就是这里了!”
门外传来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让于皎转身的动作停了下来。
沈停云走进铺子,眼睛立刻被铺子里各式各样的绒花饰品吸引,挪都挪不开。他带来的学堂的世家小姐们更是惊叫一声,扑向了陈列的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