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雨向传教士道谢。
走出教堂,到处都是马车,龙雨忽然想起自己真正忘记了什么。
他还有一匹寄养在马场里的马。
“怎么了?”花牌k看他一脸纠结。
龙雨沉默两秒,道:“我们怎么过去?”
“乘车。”花牌k仿佛看出了龙雨在想什么,“那边不安全,骑马太显眼。”
龙雨只希望那匹银目前过得还好,如果他平安回来的话,一定会给马场续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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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寒镇的瞭望塔上,阿卡尔怀抱着女孩腐烂的尸体,与山坡上衣着普通的神明遥遥对视。
凛凭则在镇中坐镇,不时担忧地远眺。
经过二十多天的血肉混战,起寒镇里里外外就没几个干净的地方,肉眼可见总有血迹氧化后斑驳的污黑,整个小镇都死气沉沉。
抛却可怕的背景,少年与少女的对视也称得上赏心悦目。春日方至,郊外野草疯长,少女的小腿被杂草掩盖,黑色长裙随风飘动,偶尔将杂草拢入裙下。
但少年并非单纯少年,少女的淡漠的眼神中也刻满不符合外表的苍茫。
袖手的少女率先打破沉默:“阿卡尔·麦伦,舞尸之人,为何明知我在此,还要前来挑衅?”
腐尸一直发出无意义的嘶吼,阿卡尔按住她的嘴,与少女对话:“请您原谅,我前来此地并非挑衅,而是为了追随您的步伐。”
他赤红的双目一瞬不瞬:“我敬爱的神啊,既然您背负着灾异之名、为何还坚持维护厌弃您的人类?”
“您应当在疾病的黑暗中享受永生!”
觋诡摇摇头:“我不喜欢那样。”
“为什么?”阿卡尔脱口而出,“您是不死,是命运的选择……除了您,还有谁能够成为黑暗的主宰!”
觋诡的神情更加冷漠,甚至闪过一丝厌恶。
祂闭了闭眼。
“你无权知晓。”
“如果你不愿离开,我便在此处将你击落。”
他们都清楚,一旦阿卡尔死亡,失去操控的尸体便会四处乱跑,很难再集中处理,放跑一只都有可能造成大量伤亡。但那也只是比较麻烦。反而如果继续放任阿卡尔行动,赫莱蒙思周边的小镇将尽数化为鬼镇。
觋诡维持着袖手的姿态,自披肩后却伸出另一双苍白得似乎从未见过阳光的手,一手握着红到发黑的不祥长枪,另一只手抓着一把紫红的短刀。
“灾异之神的战斗形态,果真别具一格。”凛凭偷偷感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