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了。”赵宸丰挥手,“监察司设‘羊毛务’,放手去做。”
“记住,朕要实效。”
“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姜无尘心头一松,计划首步,成了。
消息传开,朝堂顿起波澜。
次日早朝,礼部尚书张文海出班,痛心疾首:“陛下!臣闻姜无尘欲兴办羊毛产业,此举大谬!”
他顿首:“纺织乃妇人之事,朝廷命官岂可与民争利?且羊毛粗鄙,蛮夷所用,难登大雅之堂!”
“此等‘奇技淫巧’若盛行,恐乱礼法,损国体!请陛下三思,收回成命!”
几位老臣附和。
“张尚书所言极是!朝廷当以仁德教化万民,岂能逐利?”
“军国大事,岂可寄望商贾之术?”
姜无尘立于班列,面色平静,待他们说完,缓步而出。
“张尚书此言差矣。”他声音不高,却压过嘈杂。
“何谓与民争利?今北地羊毛,牧民弃之不用,或贱卖胡商,所得甚微。”
“朝廷出资收购,教授技艺,让他们劳有所得,此乃惠民,非争利!”
“至于奇技淫巧,”姜无尘环视,“敢问张尚书,昔日北境战马匮乏,朝廷通商,引良马,莫非也是奇技淫巧?”
“今将士乘骏马,保家卫国,莫非有损国体?”
他转向皇帝,朗声道:“陛下,臣以为,凡利于国计民生,能强军富民者,皆正道!”
“羊毛虽微,善用之,可暖边疆将士之心,可实百姓衣食之需,可增国库税赋之源!”
“此非奇技淫巧,乃利国利民之实策!”
掷地有声,张文海等人哑口无言。
这时,几位与二皇子亲近的言官站出。
“臣附议姜大人所言!强国之道,在于务实,岂能空谈礼法?”
“羊毛产业若成,实乃利在千秋之举,陛下圣明!”
赵宸丰看着争论,瞥了眼默不作声,嘴角微扬的二儿子赵承熙,心中了然。
他摆手:“此事朕意已决,不必再议。姜无尘,放手去做。”
退朝,姜无尘回监察司,陆府帖子已到。
陆府后花园暖阁,陆清婉亲自为姜无尘斟茶。
“姜大人‘官督商办’之法,真是绝妙。”陆清婉放下茶壶,眼眸明亮。
“又提羊毛产业,大手笔。”
“小女子不才,陆家北地有些商路人脉,大人信得过,羊毛收购网络铺设,初期工坊营建,陆家愿效犬马之劳。”
她摊开备好的地图,朱笔细标几处设点城镇,预估运输路线成本。
思路清晰,规划周密,姜无尘暗赞。
“有陆小姐相助,无尘如虎添翼。”姜无尘看她认真侧脸,语气真诚。
“此事繁琐,怕要辛苦陆小姐。”
“能为姜大人分忧,是清婉荣幸。”陆清婉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脸颊微红,坦然道,“何况,此事若成,亦利国利民。”
二人就地图计划,细细商议,气氛融洽。
大皇子府邸,气氛阴沉。
“姜无尘!又是姜无尘!”赵承安摔密报于地,“父皇竟让他搞羊毛务!还让陆家帮他!他要起势!”
幕僚低声道:“殿下,姜无尘如今风头盛,又有二殿下暗助,不宜硬碰。”
“不过……”
“不过什么?”赵承安烦躁。
“监察司新立,姜无尘提拔几人。其中周录事,家境贫寒,老母卧病,急需用钱……”幕僚眼中一丝阴狠,“或可由此下手。”
赵承安眼睛一亮:“好!你去办!许他重金!让他把姜无尘查账动向,羊毛务底细,都给本王透来!”
“另,找些人,市井散布流言,就说姜无尘搞羊毛,勾结陆家,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