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起来,这套准备有些仓促,应该是他还没完全布局成功,我们就已经动手攻破进去。不然,你俩可能还得在外面费力一阵才能摆平。”
说完,太乙又仔细瞧着哪咤问:“相柳没和你起冲突吧?”
哪咤摇摇头:“他都死过一次了,没必要再来讨第二次。”
“那就好。”他神情又缓和下来,“千算万算,妖皇到底还是算漏了一步。他不知道,相柳过去是认得你的。”
这话听得让人觉得好生奇怪,总感觉辈分似乎有些对不上。
叶望夏和叶留冬相互看了看,满脸疑惑,但又不敢多问。
“好了,既然都平安回来了就好。时候不早了,先歇息吧。”青川君看着他们说,然後又恢复精神转向太乙,“你也不许走。下午那局棋还没下完,咱俩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太乙扬起眉毛,针锋相对着呛回去:“那我可得先提醒你。停子前,棋局优势明显在我,延缓几个时辰也没用,你输定了。”
说完,两个老神仙你一言我一语地互怼着,又回到书房去对着棋盘继续大开杀戒。
期间,青川君忍不住地咳嗽几声,听着显然是心脉上新旧伤势叠加,还没好全。
太乙有点担心地看着他,嘴上却还在不饶人地损着:“你这把老骨头没问题吧?可别一会儿输给我了,被气出什麽病来。”
青川君白着张脸骂骂咧咧:“你个糟老头子嘴里说不出一句好话,现在就快把我气出病!”
“那要不先放那儿,改日再下?”
“不行!今天不把你杀个片甲不留,我就不是青川君!”
所以说老顽童的胜负欲一上来,那才是真的不好劝。
叶望夏收回视线,摇摇头,招呼着眼巴巴格外不舍得的小狐狸回去睡觉,旋即也离开了。
“我先回一趟神界军营,明早回来。”哪咤对叶挽秋说,“你先去休息吧。”
“那你不就是忙得不能睡觉了?”她神情担忧,“什麽事这麽重要,非要现在去吗?”
他伸手摸了摸叶挽秋的脸,解释:“萧其明他们把妖皇及其亲眷押回神界,後续还有其他一些事,天帝那边也得有个话,我不能不去。”
“那,那你忙完了也先休息下吧。左右百花深最近没什麽事,你不用这麽着急赶回来。”她握住他的手回答。
“不想见我?”他捏下她的脸。
叶挽秋一听就不高兴地戳着他肩膀:“我是在关心你,怕你这样两头跑给累着了才这麽说的。这叫体贴,你个没良心的莲花精。既然你不领情,那我可就要你天亮之前必须回来。”
她刚说完,被哪咤伸手抱进怀里,发顶落下一个吻,答应道:“好。”
“好什麽好……这要求根本不合理吧。”她脸埋在对方胸口,声音闷闷地一通碎碎念,“你还是好好忙完休息过再说,给你宽限到晌午……要不还是下午吧,万一军营那边很麻烦怎麽办?你还要去见天帝,感觉又得耽搁一阵,或者还是明天晚上……不了不了,你干脆後天再看有没有时间回来吧。反正我就在这儿,又不会跑。”
“而且就算因为有事不在,你不也感觉得到我在哪儿吗?”她这麽说。
确实说得条条在理,不过都不是哪咤真正想听的。
他抱着怀里的少女,微微偏头蹭下她,指尖数着她藏匿在衣衫下的脊骨:“我知道。”
话虽如此,但是却明显能感觉到他其实还有别的想说,或者想要。
叶挽秋很快也意识到这点,于是擡起头看着他,稍微思考了下:“不过我要是明天见不到你的话,确实会很想你。”
看着他一双眼睛眨了眨,眸色顿时明亮几分的样子,她算是明白了:“你就是想听我说这个吧?”
他笑起来,格外晃人心神的好看,承认得也很快:“是。”
“喜欢听这种话?”叶挽秋瞥他一眼,“没看出来啊,原来你喜欢的是缠人小妖精那种路子,天天对着你要亲要抱,娇软可人才好?”
“你是麽?”他不回答,反问。
“不好意思,还真不是。”她摊下手,没有一点要改的意思。
“那我喜欢的就不是那样。”哪咤语气浅淡道。
她笑着抱了抱对方:“好啦,我先回去休息了。你记得忙完了也歇会儿再说。”
“好。”
回到房间後,叶挽秋将从海市带回来的梦和其他东西交给了扫晴娘,让她们拿去放好。接着便很快钻进被窝睡着了。
翌日,因为青川君还是身体欠佳的缘故,她一早起来便开始忙碌着给爷爷熬药。
端过去时,看着书案上那份还没开始动笔的空白卷轴,叶挽秋好奇问:“这是要写的神界公文?”
“是啊。”青川君叹口气,眉头紧皱,也不知道是被这公文愁的还是药给苦的。
“您还没好全呢,别费神了,让我写吧。您教我就好。”她说着,将卷轴拿到手里。
“你来写?”青川君看着她,然後又思量着点点头,“也好。左右将来你接替我以後,也确实得写这些,如今学起来也是应该。”
她换个位置坐到青川君旁边,满脸虚心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