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黄的烛火映在泥墙上摇摇晃晃,灯芯越燃越旺,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被点燃,简陋的屋子里连只蚂蚁都没有,看来这个草药确实很好……
“当!”
“三更天嘞!”
快要熟睡的人猛地被外面一声打更吓的睁开眼睛,心脏瞬间从悬崖上坠落。
墙上的影子张牙舞爪的晃动扭曲。
可或许是今天经历的一切实在太累,放缓了粗。重的呼吸,很快又放松身体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只是意识还残留着想这个村子真的很落后,现在谁还在半夜打更。
烛火在寂静中猛地晃动了一下。
“吱呀”一声轻响,没栓的门打开一条细缝,透出外面深不见底的黑暗。
……
“啊!”一声尖叫惊醒树上的鸟雀。
扑梭梭的只剩下枯木,更显人迹罕至的荒凉。
钱沽瞬间从床上惊醒,弓弦划破了他的手心。
他飞快地走出去,刚好看到大波浪跌跌撞撞的从房间里跑出来,整张脸白的跟鬼一样。
“死人了,死人了!”
大波浪颤抖着扑倒在地,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着他的裤腿。
旁边的房门全部打开,显然已经听到大波浪的声音,各自都震惊又恐慌。
因为不用走进去就已经闻见了那股浓郁的腥气。
钱沽挣脱对方的手,迈开大步走向大波浪和她的男朋友住的那间房。
里面的空间摆设和其他几间房一模一样,都是简单的两张床和一张破旧的八仙桌。
只是原本属于名牌男的那张床上全是大滩大滩的血迹,将蓝布花的床单都染成了深色,甚至还沿着床沿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
一副凶杀现场的画面让不少人白了脸。
黑长直更是直接捂着嘴干呕出声。
不对劲。
他蹙着眉慢慢握紧手心,被弓弦划破的血痕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你昨晚就没发现什么吗。”
那边的黄组长已经开始问话。
大波浪一张脸像失了魂一样,听到黄组长的声音,顿时崩溃大哭。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生气他带我来爬山,要不然也不会遇到这些事,可他说今天早上就带我走,他说了的!”
大波浪情绪失控的尖叫出声,哭花的妆露出她扭曲恐惧的脸。
很好理解,任性骄纵的女朋友有气没处发,于是晚上闹小脾气和自己的男朋友分床睡,听着对方哄自己的话,打定主意今天一大早就离开,可谁知道醒过来,人不但没了,还有可能就死在自己的身边。
真的很不对劲。
两张床的距离还没有他一把伞长,真的会有人毫无戒心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熟睡到这种程度吗。
而且……他眸色一沉,他也不相信自己可以在这种环境中一觉睡到天亮。
只是此时大家根本就无瑕顾及这些问题,脸色都像扫落的墙灰一样白的不像话。
双胞胎姐妹已经互相抱着哭了起来。
“人是在半夜死的,根据血迹的溅射程度来看,很有可能就是在这床上被分尸,然后分开将尸块带走。”
突然响起的声音轻轻的像风在吹,顿时让人觉得后脖颈一阵发凉。
白徊退后一步靠在钱沽的身边,像是寻求一种安慰。
“你是医生?”黄组长狐疑的看向他。
“不是,我随便说的,你们也可以随便听听。”
他低下头,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好像是他将脸埋在钱沽的肩上。
钱沽看了他一眼,没有推开他,他不觉得一个男人和他靠这么近有什么问题,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缺爱又敏感的小可怜,他并不吝啬自己这点怜悯心。
“疯了,真的疯了,怎么可能有人被分尸在这里,我们居然一个人也不知道!”
夹克男失态的大喊出声,另一只夹烟的手抖的不像话。
“他妈的,什么小世界,我看就是你们在搞鬼!”
肌肉男红着一双眼睛,就近抓住钱沽的领口,钱沽身子一错,攥着肌肉男的手腕往后一掰,将他反过来制在墙上。
“大家都冷静一点,走不出去是事实,不止是你们有危险,我们也同样会面临这些危险,现在要紧的是找出人是怎么没的。”
平静的声音在一众惶恐不安的氛围中突兀又鲜明。
肌肉男试图反抗,却发现被扣住关节的手臂软趴趴的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