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辰凝眸,他早知美人娇气,从她手里夺了茶杯一饮而尽,随后微微一用力,便让她整个人跌入了自己的怀中。
苏碧云大惊失色,推搡着他坚硬的胸口,低声惊呼:“世子爷!不要!”
“昨夜我问你要不要,你说‘要’。”
顾北辰的语气淡淡的,却足以令她羞赧致死。
而他越是平淡,在苏碧云耳中听来,便越是威胁——“你再说不要,我就把事情都说出去”。
这男人明明看着劲瘦,可身上的肉却那样紧实,她怎么挣都挣不开。
“我那是——”苏碧云委屈极了,刚想要解释,却突感唇上一热。
顾北辰不想听她狡辩,直接用吻封印。手上轻车熟路,探得美人连哭腔都发颤了。
苏碧云身上发软,全凭顾北辰的手撑着,她努力不让自己的嗓音变形,哀求道:“世子爷,不要在这儿好不好?我怕艾嬷嬷回来撞见。”
“可以,”顾北辰淡道,“屋顶还是假山,你喜欢哪里?”
苏碧云噎了噎,换了个借口:“我还疼着……身上也疼。”
顾北辰的动作停了下来,几乎有些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见那雪白的肌肤上落了好几处齿痕。
齿痕的主人不解地盯着看——他虽二十五年头一次开荤,但昨晚的确是收了力气的,怎么还能有这样的伤处?
苏碧云嘶了一声,趁机从他手中逃了出来。
顾北辰平静道:“今晚给你带药来。”
——意思是,他今晚还想来苏府!?
苏碧云深呼吸以平复着心情,忍不住低声喃道:“这算什么……”
轻语落在顾北辰耳中,他思忖片刻问:“你想和我回侯府么?”
和你回去,做你暖床的侍妾么?
浓烈的耻意再次爬上心头,苏碧云冷冷地笑了笑:“不想!”
莫说她还有母亲和幼弟需要照拂,就是她孑然一身,也不愿做个侍妾苟且偷生。
顾北辰了然,沉默下来。虽然他素来没什么表情,可此刻似乎不太一样,一双浓黑的眸子里尽是读不懂的情绪。
艾嬷嬷熬好了汤药。
苏碧云服侍着夫人用了人参,等出来时,已不见顾北辰的影子。
她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转而回屋时,锦氏已漱完口,对她挥挥手将她叫到了身边。
“卿卿,这世子爷是怎么一回事?”
苏碧云面上一红,她总不能说自己和他春宵一度,更不能将自己被人下药的事情说出去,只敷衍道:“不是都说了嘛,是侯夫人让他来探望阿娘的。”
锦氏虽出身商户,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人情世故却还是知晓的,她面色微沉,严肃道:“苏家是什么身份,侯府又是什么身份?我也配她侯夫人挂念?若真是侯夫人的安排,那便是她相中了你,若非她的安排,那便是世子爷……”
“阿娘!”不等她说完,苏碧云已诚惶诚恐地打断了她。
苏家不过六品小官,这样人户的女子,上京城便有上百人,更不要说前面还有成百身份比她更高贵的花季女子,都眼巴巴盯着世子爷这块肥肉。
侯府是什么门户?大梁的栋梁,北境的屏障,一家将门儿女,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忠臣重臣。
苏碧云自知不配,也不想高攀。
可她也没办法解释,是因为自己的清白给了顾北辰,他才巴巴送来补品……
见女儿神色微妙,锦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卿卿,都是阿娘不好,让你小小年纪受尽了委屈,若真遇到对你好的郎君,便快快嫁出去,远离这个家罢。”
苏碧云柔柔落泪,扑进母亲怀中,赌气般道:“女儿不嫁人,就在家中守着阿娘和阿澈。”
主院的人没有抢到人参,便趾高气扬地索要雪莲。
苏碧云去药房索了一朵干瘪的百合,又拿巴豆抹了粉仔细在蕊上洒满,毕恭毕敬地送了出去,转手将真的雪莲添进了锦氏的汤药中。
当夜二夫人母女跑肚不止,传了府医去看病,闹得半个苏府都不得安宁。
……
这一天一夜太过折腾,苏碧云泡了热水澡,换了药,便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梦中只觉得身上丝丝冰凉,消弭着伤口的火辣刺激,就像是春雨落在身上,化作绕指柔,缱绻缠绵。
突然又一阵火热,令她几乎窒息,身上似压了一块巨石,连喘气都变得困难。
苏碧云猛然惊醒,只听见幽暗中,传来属于男人粗重的喘息!
“世子爷……”
嘤咛从樱口泻出,苏碧云满身抗拒而僵硬。
顾北辰不满,他的大手捧着美人精致的脸颊,很快便觉出一片湿润——竟是又哭了。
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开荤,他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食髓知味,再难以忘怀。
但他听着美人娇柔的哭声和呻吟,不得已,将动作慢下来,柔下来。
门被人推开,艾嬷嬷提着夜灯,警惕道:“大小姐?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