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天轻轻一笑:“爹往县里使点银子,我已让丁瑞咬赵靖是山贼暗桩,这一个通贼的罪名定下来,不怕他不死!”
事到如今,宋老爷自不多说,提笔写了帖,又拿出一百两银子,交代家奴进城分别送哪几个老爷,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魏捕头押了丁瑞等人回到衙门,便命人刑讯逼供起来。
众人审了一晚,没问出山寨位置,倒是问出了个惊人的秘密,那就是赵靖原来是山贼的暗桩。
两伙人闹翻了火拼,这才两次三番地闹了起来。
衙差禀完这些,一个班头半信不信道:“我说呢,咱们花了那么长时间,连个影子都找不到,结果水溪沟就一拨一拨的。”
魏捕头隐约猜到丁瑞这是在给赵靖泼脏水,只是他看赵靖不大顺眼,故作不知,对几个班头道:“兹事体大,等我禀了知县老爷再做计较。”
王仁恩正在后衙逗鸟,听了魏捕头的话,惊讶道:“这么说,这个赵靖也是个山贼?”
魏捕头摇了摇头:“算不上是山贼,最多是个通风报信的,山下一有风吹草动他便往山里送消息。”
王仁恩哎呀一声,猛砸一下拳头道:“难怪咱们一直抓不到这伙山贼,原来是有内鬼!”
正说着,县丞卜念德来了。
他收了宋老爷的钱,特来衙门里瞧瞧。
王仁恩忙把赵靖是山贼内鬼的事告诉了卜念德:“我只当他是个豪杰,还想提拔嘉奖他,不想竟是这样。”
卜念德点头道:“老爷是个心善的人,哪里知道不服教化的世人如何险恶。这赵靖两次三番杀了山贼,本就有些不寻常,如今看来,原是这样。”
魏捕头听卜念德这样说话,便知他得了好处。
王仁恩感叹了两句,道:“依你们二位看,该怎么处置这个赵靖?”
魏捕头不说话,只眼望着卜念德。
卜念德轻咳一声,说道:“赵靖私通贼寇,通风报信,又冒领衙门悬赏,数罪并罚,应立即拿办,上奏朝廷。”
王仁恩又看向魏捕头,魏捕头却摆了摆手道:“我却以为此事急不得。说到底,这不过是山贼一面之词,我们应该先问问赵靖,莫要冤枉了一位义士。”
此言一出,王仁恩有些蒙了,怎么一眨眼魏捕头又觉得赵靖是清白的了?
原来魏捕头心想那给卜念德送礼的人竟不给他送,那他不但不促成此事,还要阻挠。
王仁恩看着二人,一时难以抉择。
卜念德眼珠一转道:“这事原是魏捕头负责,应该听魏捕头的。”
他明白,在这里和魏捕头争辩没用,这里该宋老爷的银子使力。
卜念德回到家里,给宋老爷去了信,要他再备些礼送到魏捕头家里。
宋老爷忙照办了。
魏捕头收了宋老爷的钱,并不给准话,只说自己知道了。
他才说了要问一问赵靖,现在收了银子也不好转变太快,起码也得走个流程装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