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自信一笑道:“魏捕头难道不知钓鱼需用饵的道理吗?”
魏捕头望着赵靖,半晌才点了点头道:“的确有些胆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眼里只有鱼,是不管鱼饵死活的。你可想好了?”
赵靖正色道:“我相信魏捕头定能护赵某一家平安。”
魏捕头干笑两声,道:“我回去奏明府君,明日便宣扬给你赏银。这些天我会让手下化装在附近巡逻,你且放心吧。”
王班头一方面震惊于赵靖的胆气,一方面又为赵靖担心,便主动请缨道:“捕头,小人愿驻守附近,防备贼人。”
魏捕头淡然道:“随你吧。”
他指挥着衙差把五具尸体收了,里长和附近村里的几位老爷都来了。
其中那位宋老爷和他儿子宋南天,赵靖是认识的。
“魏捕头,诸位兄弟辛苦了。小人在舍下备了酒菜,请兄弟们过去休息休息。”里长躬身作揖道。
魏捕头提着里长的白胡子,笑道:“老孙头,有日子没见了,你这个老东西还活着呢。”
孙里长赔笑道:“托县老爷和魏捕头的福,小人身子还算硬朗。”
魏捕头洗了手,随意点了几个人,大手一挥道:“你们几个跟着王班头留下,余下的跟我去老孙头家里喝酒。”
没被点的人欢呼一声,被点的人则是愁眉苦脸。
不一时魏捕头领着人走了,村里人怕山贼报复,家家户户房门紧闭,也没人敢来看热闹。
宋秀娥宋翠娥两姐妹忙煮了茶招待王班头几人。
赵靖见几个衙差一脸不快,心知这些人都是没甜头不做事的,想要他们对付山贼,怕是要破费些了,于是拿出五百钱,让丰儿去买些酒菜来。
几个衙差见了酒菜,脸色才好起来。
这里赵靖让宋家姐妹歇着,自己和郭小德来打扫院子里的血迹。
另一边,孙里长的三进小院里,两个唱的在那里搔首弄姿,一帮衙差捧着酒叫好,连宋老爷在内的几个老爷都来敬魏捕头。
因他们这些富户最怕山贼,便问起了那伙山贼的事。
魏捕头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他懒得和这些人说,不过敷衍几句。
却说自上次之后,宋南天一直对赵靖怀恨在心,他来时还可惜山贼没弄死对方,现在见魏捕头在这里,便借着敬酒,言语间诋毁起赵靖,甚至说:“依我看,这五个贼人死得蹊跷,难说村里只刘五一个内鬼。”
魏捕头听了这话不以为意,其余人倒是一惊,忙来问此话怎讲。
宋南天于是便编起谎话,说也许是贼人分赃不均云云。
众人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连几个班头都疑惑了,来问魏捕头。
魏捕头故意不说话,只是喝酒。
这一天忙忙碌碌,很快天黑了。
王班头领着几个衙差,借住在了村里,郭小德主动揽了守夜的职责。
半夜,宋秀娥还睁着眼,她无法原谅白天懦弱的自己。
夜是那样的漫长,她听到身边宋翠娥均匀的呼吸声。
必须做点什么!
这么想着,宋秀娥慢慢坐了起来,她要为白日的自己赎罪,她要把自己完完全全地献给自己的丈夫。
经过昨晚那一场闹,今晚众人都睡得很浅。
在宋秀娥窸窸窣窣坐起来的时候,同一张床上的宋翠娥和赵靖都被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