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意识到什么,但那个时候的他,大概就是个白痴,没反应过来问题所在。
等他知道她淋雨生病,高烧不退中耳炎住院,他去医院见她,而她拒绝见面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
当时京市领导那边还催他回去,他急急忙的,也没顾得上去思虑,只写了一封信拜托他在医院的表妹交给她。
那封信里,是他对她多年的心意。
他终究违背了他对黎叔承诺的,表白了他的心意。
但他没想到表妹没把信交给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而他走的那三年,私下里寄给她的信,他拖朋友给她带的东西,全被他那个像阴沟里的臭老鼠只知道盯人的妈给扣下了,他收到的那些回信,东西,都是假的。
最致命的是,彭芳还联合他领导女儿演了一出又一出戏给黎家看。
让黎家人以为他攀上了领导女儿。
面对黎家黎叔的一声声诘问,他才知道一切。
但是已经晚了,她有了对象,黎家人也知道了他妈背地里做的一切。
在他按捺不住想私底下找她,他却被二哥套麻袋直接两条腿打断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们之间再没可能了。
他的姑娘,他从小就想要娶的新娘,再不可能是他的了。
他再怎么努力,都是惘然。
他知道今天是她和那个人下定纳吉的日子。
他如今对陆训已经半点不陌生,就在前天,两人还同桌吃过饭,他听到别人问起他婚事一应,也听到那男人和人炫耀她给他买了腰带衬衫,他听了心里止不住的酸。
以前,除了黎家人,她只给他买东西的。
他的眼镜,钢笔,上学用的手提袋……都是她给他买,给他准备。
那男人炫耀不停,他忍不住在饭桌上摘下眼镜仔细擦,旁人看他酒不喝只擦眼镜问他可是对饭菜不满意。
他淡声回说:“眼镜花了。”
问他的人顺嘴花的眼镜戴着不方便,换一副比较好,还要让人去给他买眼镜。
他给拦了,看着那男人说了句:“不用换,这是我最重要的人给我买的眼镜,我爱惜些可以戴一辈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盯了眼那男人,他看到了那男人捏酒杯的手片刻的停顿,掀起眼皮和他对视了一眼。
随后不久,他见到了那男人无耻的一面,他故意在厕所撞了他,手一伸摘了他眼镜扔地上,他要去捡,他一脚过去给碾得粉碎。
他愤怒的望向他。
那男人却半点不顾忌,他似乎一点不担心他会在新塘路烂尾楼项目上为难他,居高临下盯着他毫无歉意一声:
“抱歉季主任,喝多了没注意,眼镜坏了,陪你副新的?”
简直无耻!
她知道他私底下是那个德行吗?
她知道外面的人都喊他铁狼吗?
他虽然才刚回宁城,但他身份在那里,只要他想,查一个人很容易,几乎他刚把消息放出去,一个叫常雄的人就把那男人所有的资料递到了他手里。
短短两年多到三年时间就在宁城起来的一个人物,表面上做着水产电器生意,实际私底下倒卖电器,废钢,伙着一帮人上K3专列赚快钱。
他手底下一批退伍兵,k3上乱,他给人护送货过去,抽人百分之二十的成。
和抢钱没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