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却仍固执抱有最后一线希望,而最终的结果当然只能让其失望而归。
待重新上车后,朱标满脸恼怒地质问朱橚:
“哼,好啊!你们兄弟俩这是长大了嘛?居然知道合伙起来骗我!真是一天比一天像样了!”
朱标边骂边威胁着说道:
“告诉你,这事父皇已然知晓,看来你这屁股是要开花喽!想想也是,你老五平日里那么能耐,活这么大还没怎么挨揍吧?这就皮痒了,想尝尝屁股开花是什么滋味儿是不是?放心吧,这次父皇肯定不会手软,绝对让你过足瘾头!”
朱橚闻言连忙为自己喊冤:
“大哥,您莫要错怪小弟,我昨夜可是一整晚都在劝阻四哥,可四哥那倔强性子一旦拿定了主意,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我一个做弟弟的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为了告密和兄长反目成仇吧?”
朱橚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道:
“您身为我大哥,他也为我四哥,都是骨肉至亲啊,难道还让我硬生生破坏咱们兄友弟恭的情义么?况且四哥那股钻牛角尖的劲儿您应该比我更了解。
与其违逆他的意思惹他讨厌,不如顺着他,让他撞墙碰壁吃些亏。
他不是想去随军北伐么?那就随他去呗!”
“大哥想想,这军营可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即使四哥果真混了进去,正好咱还有个徐叔坐镇,届时让徐叔替咱们好好教训一下他也就是了。
这样一来,既能保全咱们兄长间的感情,又能让他清楚认识到行军打仗并非小孩子玩游戏那么简单,岂非两全其美?”
听完朱橚这一番分析,朱标不由怔住片刻,方才压抑的火气总算消散了不少。
随后他又追问了一句:
“你刚才是说,老四想要参与北伐?”
朱橚乖乖点头回道:
“是啊,若非如此,我如何会帮他?我估摸着,四哥一出宫必然直奔二哥处寻求援助。
咱们几个兄弟中,除了大哥之外也就只有二哥拥有那份手段可以安排四哥进入军营
“咱们完全不用急得团团转,徐叔定会亲自动手,好好数落四哥一番。”
“大哥你尽管放宽心,我敢保证,四哥一踏入军营,就注定要在里头吃尽苦头。”
朱标愣了愣神:
“你是有意帮老四脱离宫中的?就是为了让他意识到困难而选择放弃?”
朱橚一脸无奈地回答:
“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要是不让四哥体验一下辛苦滋味,大哥你说他会甘愿放手吗?”
朱标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重重拍了下朱橚的膝头:
“你这小子就是主意多多,的确,这老四还真是得尝点苦头才行!”
“你这个法子还算管用,不过可不能次次都这样,起码该提前知会大哥一声吧?”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大哥整宿未眠,满心都是担忧?”
朱橚挠挠后脑勺:
“昨晚和四哥同睡,哪有空隙给你传信啊。
不过大哥,这事你千万别向四哥泄露,不然我可就有得受了。”
朱标哈哈一笑:
“安心,这件事包在大哥身上,不会让老四察觉你的。”
两兄弟聊着天,忽然马车停住脚步。
“太子殿下,周王殿下,已经到达魏国公府。”
走进魏国公府的大门,
“臣徐达,参见太子殿下、周王殿下!”
徐达面无波澜地朝朱标与朱橚行礼。
朱标连忙迎上前扶起。
“徐叔太见外了,今日是晚辈登门拜访长辈,哪需如此正式呢。”
被朱标扶起后,徐达似有意无意扫了眼朱橚,那眼神中夹杂着复杂的意味。
朱橚心头猛然一震,觉得有些不妥。
徐达的模样似乎对嫁女之事颇有微词。
这场造访恐怕要好好应对接招才是。
朱橚赶忙笑着朝徐达鞠了个揖,
“侄儿朱橚叩见过徐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