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下午,江浅终于回到了雁南岭熟悉的小院里。
她在檐下的小案上抹了一把,见桌面离开数月仍干干净净,知道必然是季渊为她打扫了。
她回到屋内将自己摔倒在床上,疲惫地舒了一口气。
她也不是铁打的,再怎么精力旺盛也扛不住两个月在几城来回奔波,又昼夜不停地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
如今终于得了空闲能够休息一下,她和衣躺在床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睡前脑子里最后的念头仍是“招兵买马到底要从哪搞到钱”。
如果不是梦里都在构思各种计划又自己跟自己讨论并推翻的话,这一觉她会休息得更好些。
一觉睡到第二日清晨,阳光从未关的窗户落到屋内,外头传来轻小的交谈声。
江浅抬手在床上胡乱摸索,不多时便掏出一张雁南岭及周围几州的地图来。
她从床上坐起来,眯着眼睛去看手中的地图,脑子逐渐清醒后将其塞到袖中,起身梳洗换衣。
外头是吴霜儿和季渊,院子里支了桌子,上面已经摆好了饭菜。
江浅到门口伸了个懒腰,吴霜儿立刻跑过去道:“将军!你可回来了!”
江浅抬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笑着道:“我不在日子,有没有进步?”
“那当然!”吴霜儿立刻回道。
“那我一会儿可要去考校一下了,你可要让大家做好准备,没进步我可是要罚的。”江浅说道。
“好!我们等将军过去!”
吴霜儿答应下来,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江浅在桌边坐下,对季渊扬了扬下巴,后者坐到了她的旁边,率先问道:“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回来赚钱。”江浅笑道。
“赚钱?”季渊不解。
雁南岭能有什么钱可赚,在这里就算做了天大的生意,也赚不到几块银子。
江浅狡黠一笑,将袖中地图放到了桌上展开问道:“这图上的地方,哪里最富?”
季渊扫了一眼道:“自然是贡州。”
曾经金银遍地的地方,就算经历了战乱,如今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何况这两年没了上层剥削,这骆驼可一点也不瘦。
他立刻明白过来,惊讶地道:“你要去贡州?”
“可贡州要怎么挣钱?”他仍是不解。
江浅收起来地图,摆手道:“去谈笔交易试一试,成了再告诉你,若不成就要再想别的法子了。”
她既瞒了北境的消息,也意味着没法子向朝廷伸手要钱了。
虽然宋清那边能给她不少支撑,但军需从来都是国库消耗的大头,怎么也不是一家商人能扛得住的,她还是要自己想法子。
季渊想了想道:“你直接去贡州,还是有些风险,我先写封信,向晏王说明事由,最好是能在离雁南岭最近的地方会面。”
“那自然更好。”江浅立刻笑眯眯地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