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辉心里气血翻涌,却还得强忍着跟姜娆说道:“你爷爷留给你的铁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你想知道啊?拿给你看咯!”
姜娆把铁盒子从衣服里拿了出来。
上面的锁已经被打开了,江文辉迫不及待地打开来,却发现里面只有十来张江娆和石榴树的合照,以及,两封泛黄的书信。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姜娆见江文辉把铁盒子翻了个底朝天,纤细白嫩的手指拿起其中一封信,展开就念。
“阿娆丫头,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爷爷已经不在了。我跟你奶奶只陪伴了你十几年,不得不把你交代给江文辉夫妻俩,是我们此生最大的遗憾。江文辉此子,虽然名义上是我们的养子,实则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他的爱人亦是如此。”
“当初他们结婚之时,我和你奶奶破净积蓄帮他们安顿了住所,又添置了家具,后又厚着脸皮求旧友帮他们二人安顿了工作,我不求他们将来善待我们,只求一个问心无愧,毕竟当初是我们老两口瞧他可怜收养了他,就得担负起这个责任。”
“我跟你奶奶退休工资不高,还要养活你和姑姑,连一家四口的温饱都只能勉强,勿怪我们没能给你留下丁点资产。这些照片,是爷爷留给你的念想,将来找到亲生父母后,也好让他们通过照片看看你这十来年的成长……”
信不长,但姜娆念的声情并茂,听的江文辉的心一跳一跳。
他好几次想阻拦,可楼梯口站满了看热闹的邻居,把念信的姜娆护的好好儿的,压根儿不给他阻止的机会。
信念完了,姜娆扬了扬手上的信纸,“爷爷奶奶本来就没多少钱,你们结婚的时候掏空了家底,我十五岁来你们家的时候,爷爷奶奶又变卖了些东西,愣是凑了三百块钱当我的抚养费。”
“我在你家这三年,吃不饱饭穿不暖衣,三年估摸着连一百块钱都没花到。你们擅自扣留了我的钱,还妄想要爷爷留给我的遗产,更是大言不惭要让我一个高中生去给你们凑一千块钱?”
姜娆的声音倏地拔高,“人做到你们这个份儿上,我替爷爷奶奶感觉到悲哀!”
江文辉麻木地坐在沙发上。
他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江娆不但没有按照之前说好的拿钱给他,更是把他最后一层遮羞布给扯掉了。
邻居们可都是一中的老师,一个两个都是老狐狸,只要稍微一琢磨,就能明白他要一千块钱是要做什么。
他的仕途,到头了。
看着江文辉面如土灰的样子,姜娆却心情大好,和邻居老师们说了再见,抱着铁盒子就回了公租房。
那封信必然不是爷爷留下来的,而是她模仿爷爷的笔迹,又故意做旧了信纸写的,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再加之江文辉心烦意乱下不会仔细看,就蒙蔽了过去。
回到公租房里,姜娆将玉葫芦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看着。
玉葫芦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姜娆用自己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在玉葫芦的底部,摸到了一些很细微的凸起。
所有凸起连起来,组成了一个字。
姜。
果然,她的预感没错,江娆原本的姓氏就是姜!
相隔两个时空,她和原身可算是有了些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