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好不好?”
姜娆的嗓门不小,她又特地扯着嗓子大喊,这年头的筒子楼隔音效果都不好,再加上家家户户离得近,不少邻居都听到了她歇斯底里的呐喊,不大会儿工夫,楼梯间就站了不少人,全都是来看热闹的。
但谁也没想到,江家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殴打养女!
姜娆特意寻找过角度,露出了自己刚才被开水泼过的脸颊,红彤彤的一片,向吃瓜群众展示了自己被欺负的证据。
江澜洲经历了特大打击,再加上姜娆的特意挑衅,他整个人失去了理智,无法正常思考,只想坐实自己欺负姜娆的“传言”,顺手抄起靠在墙角的扫把就追出了屋。
他的右手高高举起,手上的棍子下落之际,他的手腕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握住了。
“江澜洲同志,对女同志动手可不是什么好行为。”陆为之神色淡淡地开口。
江澜洲气的嘴唇都在颤抖,能听出他的咬牙切齿:“如果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就不会这么说了!”
钱俞哲双手环胸倚靠在门框上,慵懒地开口:“我刚才好像听说,小江同志害你丢了工作?”
“我没有!”姜娆替自己辩解:“明明是他自己违反了歌舞团的规定背了处分,跟我有啥关系啊?”
“我就是一个平平无奇无依无靠的高中生,我有什么能耐害得他丢工作啊?”
姜娆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几个中年女老师心疼不已。
原身学习成绩好,又乖巧听话,一直都是家属院里“别人家的孩子”。
现在孩子哭的喘不上气,老师们都心疼坏了。
江家到底做了什么,才把乖孩子逼到这个份儿上啊?
“阿娆,你仔细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好让我们大家来主持公道。”老教师王奶奶把姜娆扶了起来。
作为一中资历最深,最德高望重的老教师,王奶奶的话无人敢反驳。
姜娆顺着力道靠在王奶奶的身上,抽抽搭搭地说道:“众所周知,我哥是大歌星,唱了不少脍炙人口的歌曲。”
“几天前,我哥听说城西的百货大楼新开张,需要歌手演唱。他想给妹妹买手表,买衣服裙子,就让我帮他联络,以两百块钱唱一首的价格,和百货大楼签订了协议。”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捅到了歌舞团领导那儿。他收钱的时候正好被领导抓了个正着。”
姜娆用手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掉,“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和百货大楼签协议,也是听了我哥的安排我才去的……”
王奶奶心疼不已,拿出手帕给姜娆擦拭眼泪,“阿娆不哭,咱们不跟不讲道理的人一般见识。”
好不容易安抚好姜娆的情绪,她扭头对站在江家门口,脸色铁青的江文辉和杨允惠夫妻俩说道:“这就是你们教育孩子的方式?”
“是非不分,自己违规还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这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担当吗?”
“江文辉,你是一中副校长,杨允惠,你也是一中的主任。你们俩都教书育人,却把自家孩子教成这样,我都替一中的娃娃们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