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孟氏弯腰拾起绣帕,“那三弟可要当心,听说如果是被冤魂所伤,伤口会一直溃烂,直到。。。”
她突然贴近楚天林的耳朵,用看似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道:“就像你藏在书房暗格里的那截指骨一样。”
不知是孟氏没意识到这里除了他们楚家人还有秦彻在。
楚家没修士就罢了,秦彻这个少年将军,死之前可是有化形修为的。
这一点,孟氏肯定清楚。
她看似小声,实际上是故意将这些说与她和秦彻听。
楚天林眸光一沉。
“轰隆。。。”
恰在此时,绣楼方向突然传来重物倒塌的声响。
秦彻的剑鞘在此时震开一道气劲,将厅内悬挂的青铜镜齐齐击碎。
镜片纷落间,楚昭朝看见最大的一块碎片上,映出楚天林锦袍下摆沾着的一抹暗红。
正是绣楼前曼陀罗花的汁液颜色!
“这声音,是绣楼?”
老太君拄着拐杖站起来,眼神明显有几分惧意,但她仍强自镇定:“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绣楼前的曼陀罗花丛里,处在蹲身拾起半枚带血的指甲盖,边缘整齐得像是被利刃削断。
镇魔镜照上去,血渍里立刻浮出细小的青铜渣。
“噬心蛊的虫卵。”秦彻剑尖挑起花叶背面,“有人竟然在这里养过蛊。”
楚昭然都死了十二天,他们还能在绣楼这里找到线索。
也不知是暗处的人不小心,还是觉得大戎马上打进来,反正都是要南撤,楚家都走了,这里的秘密也就没人知道了。
二楼闺房门窗洞开,焦尾琴端放在案几上。
诡异的是,琴弦上沾着暗红碎屑,像是凝固的血痂。
楚昭朝拨动琴弦时,整张琴突然翻转,露出底部刻着的蝇头小字:三叔运鼎,二叔接应。
果然。
三年前楚家丢镇魂鼎,不是偶然。
楚天林盯着琴底小字,脸色瞬间煞白。
他猛地后退一步,袖中划出一柄泛着青光的匕首:“小丫头,有些事情知道太多会要命的。”
“三叔想杀我灭口?”
楚昭朝指间轻抚琴弦,带血的指甲在弦上刮出刺耳声响,“就像那日割断四妹的喉咙一样?”
“你。。。”
出声的是楚天昕。
“二叔是想问我,怎么知道四妹是被割喉咙而死对么?”
楚昭朝眼神来回在楚天昕和楚天林身上穿梭,“刚才侄女不是说了,四妹给我托梦,说她死的很惨。”
“铮。。。”
琴弦突然断裂,绷直的弦线如刀锋般扫过楚天林手腕。
他呼痛一声,腕间伤口迸出黑血,血滴落在地竟化作蠕动的蛊虫!
孟氏突然扑向窗边:“你们看西角门!”
透过支摘窗,只见十二个身穿楚家服饰的丫鬟正列队走向角门。
她们行走时,膝盖不弯,脚尖拖地,脖颈后都鼓起鸡蛋大小的青黑色肉瘤。
最骇人的是领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