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太子在试探他是否忠于皇权。
可那缕锁魂术金线还在秦彻体内游走,若此刻进宫。。。。。。
“臣遵旨。”
秦漠再次叩首,藏在护腕的陨星铜片突然震颤。
他抬头时,恰与楚昭朝目光相撞。
他早有耳闻,六弟新娶的媳妇乃是楚家之女。
别看楚家现在在京都寂寂无名,但他知道,楚家的神秘。
今日一见,这女子腕间的玉镯便来头不小,极有可能与传闻中的凤凰血脉有所关联。
这是不可小觑的力量。
现在不是打招呼寒暄之时,所以秦漠未曾多言。
那女子腕间玉镯裂纹里渗出金砂,在秦漠眼中化作梵天檐角悬挂的青铜风铃。
楚昭朝突然按住秦彻手腕,五灵泉灵力顺着交握处渗入:“秦首领的锁魂术,似乎不止对莫七用过。”
她指尖划过他腕间焦痕,“你与他到底要干什么?”
秦彻反手扣住她指节,寒玉碎片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嗡鸣:“我已与他在梵天楼见面。”
“约他?”
楚昭朝抿唇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在忙碌的秦漠,“你与他约在梵天楼,究竟是要认亲,还是坦白局?”
他忽然贴近楚昭朝耳畔,龙涎香混着血腥气钻入鼻端,“三年前,我在往生崖见过他的尸身。可方才他用锁魂术时,我分明感觉到。。。”
话音戛然而止。
但楚昭朝已经联想到她刚才观察到的情况。
秦漠说话,喉结一直未曾动作。
这种简单的障眼法,在阴阳眼下根本无所遁形。
秦漠带着玄甲卫将地宫再次仔细检查一遍,而后突然转身,玄甲在转身时扫过楚昭朝裙裾:“六弟,地宫不是什么好地方,该走了。”
他指尖划过祭坛上的北斗星图,天权位空缺处突然浮现出与楚昭朝玉镯相同的裂纹。
走出地宫时,外面的月相已从新月变成残月。
原来在地宫的几个时辰,外界竟然已过去几日之久。
秦彻脸色灰败,寒玉碎片颜色变得更深。
这是灵力透支的征兆。
若不及时修炼,这具身体根本维持不住。
楚昭朝传音入密:“先回秦府。”
秦彻看了眼秦漠,见他颔首,遂与楚昭朝一同乘车准备回府。
他这个样子,确实不太适合前往梵天楼。
太极殿外,晨雾未散。
秦漠解下玄甲,露出内衬染血的中衣。
他将染血的虎符呈给御前侍卫时,护腕里的陨星铜片突然震颤,在汉白玉阶投出左相府地牢的幻象。
“准奏。”
皇帝的声音从九重纱幔后传来,带着久病的沙哑。
秦漠跪在冰凉的金砖上,掌心沁出冷汗。
他余光瞥见御案上的青铜鼎,鼎身饕餮纹的瞳孔突然转动,与他护腕里的北斗星图产生共鸣。
“李逸彬之事,你如何看?”
皇帝突然掀开纱幔,露出形如枯槁的脸。
他左眼下的朱砂痣在烛火中泛着妖异的光,像凝固的血珠滴在蜡黄的皮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