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瞳孔骤缩,严楼刀锋一转,挑开他腰带暗层,抖出半块鎏金令牌——正面刻着“严”字,背面竟是按察使司的暗纹!
严楼取下刺客身上的腰牌,举在手中,神色冷凝。
“去你们盐帮用的切口是什么?”
“白莲照水,弥勒降世。”
严楼冷哼一声,站在一旁的狱卒立刻心领神会地朝着四名刺客走去。
晨雾未散,严楼已在停尸房忙了半个时辰。
周墨白捏着鼻子进来时,正看见他用镊子从尸体指甲缝里夹出些青色粉末。
“这是?”
“漕船专用的防潮青矾。”严楼将粉末撒在宣纸上,浇醋后立刻泛出红丝,“昨夜那五人,三个是盐帮杂兵,剩下两个。。。”他掀开白布,露出尸体肩头的烙印,“这是盐帮惩戒逃奴的黥印。”
周墨白倒吸冷气:“盐帮、盐帮、白莲教,还有按察使司。。。他们怎会搅在一起?”
严楼用狼毫蘸着药水,涂抹那块双面木符,原本平平无奇的莲花纹渐渐浮现脉络——花瓣纹路实则是微雕的运河舆图,花心三道刻痕对应临清、扬州、杭州三大钞关。
“好精巧的机关。”严楼对着阳光转动木符,花纹竟投影出“九月十五”四个小字,“白莲教在运河沿线有三十六个香堂,这该是运送‘圣货’的通行符。”
周墨白皱眉:“可这与按察使司有何关联?”
窗外忽然传来布谷鸟叫声,严楼猛地合上账册,袖中滑出一把短匕。
周墨白会意,假装大声道:“严先生,这案子既已查明是盐帮内斗,不如早些结案。。。”
话音未落,窗外黑影一闪。严楼箭步上前推开窗户,只见院墙上一片青色衣角正消失不见。
“是盐帮的探子。”严楼冷笑,“看来我们真的是钓到大鱼了。”
严楼从怀中取出一份密函:“三日前,我在刘昌的私宅搜到这本账册。”他翻开其中一页,指着墨迹勾勒的莲花图案,“盐课司每月都有三千引官盐去向不明,交接地点正是这木符上的三大钞关。”
“而且从刺客的身上,我闻到了那位柳夫人用的胭脂香。”严楼缓缓说道。
周墨白听闻,神色一凛,“如此看来,这刺客或许是她派来的。”
严楼摇了摇头:“目前还不能如此定论,但至少说明了,她与盐帮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周墨白沉思片刻后道:“先生是说,借刀杀人?”
严楼微微颔首,“大人所言极是,有这种可能。”
接着他抱拳道:“大人,我决定去运河码头调查盐帮,那里人员繁杂,消息流通频繁,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周墨白面露担忧之色,“此行恐有危险,你务必小心谨慎。”
“大人放心,我以私人身份前去,如遇事情,自会随机应变。”严楼洒脱一笑,自是明白这周墨白担心万一自己出了什么意外,把他这位知县老爷牵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