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白不慌不忙,拱手道:“你何出此言?本官正在审理一桩盗窃官银案,案犯供出你的名号,本官还未传唤,你倒自己来了。”
柳德才冷笑:“周墨白,你特么少给我装模作样!”他一甩袖子,“这人我根本不认识!”
“认不认识,不是你说的算的,”周墨白面色一沉,冷冷盯着柳德才,“公堂之上,岂容你这般撒野!来人,给我将这厮拿下!”
两旁衙役得令,如狼似虎般冲上前去,就要拿住柳德才,柳德才却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身后突然涌出几个彪形大汉,个个手持利刃,将他护在中间。
严楼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猛地吹响铜哨,尖锐的哨声刺破公堂,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两条牛犊大小的獒犬如黑色闪电般从后堂冲出,狂吠着直扑柳德才!
“啊!”柳德才大惊失色,连连后退,“这、这畜生做什么?”
两条獒犬却异常精准,一左一右咬住柳德才的袖口,任他如何挣扎也不松口,家丁们想上前帮忙,却被衙役拦住。
严楼高声道:“此犬乃西域异种,经特殊驯养,专嗅‘千里踪’!三日内碰过特定银票者,必被认出!”他转向周墨白,抱拳行礼,“大人,可否请柳爷伸出手来,让大伙儿瞧瞧?”
柳德才脸色骤变,下意识将手缩进袖中,但为时已晚,早有准备的衙役一拥而上,强行掰开他的手掌——只见指尖和掌心泛着诡异的淡青色,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这就是‘千里踪’遇药后的反应!”严楼声音洪亮,“三日前,卑职在县库被盗的所有库银上撒了此药,柳管家,你还有何话说?”
堂外百姓顿时炸开了锅。
“真是他贪了修堤款!”
“怪不得年年征税,堤坝却从不见修!”
“狗官!还我血汗钱!”
愤怒的声浪几乎掀翻屋顶。
柳德才面如死灰,突然暴起,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周墨白!你敢动我,我姐夫知道了绝不会。。。。。。”
“砰!”
严楼早有防备,一个箭步上前,右腿如鞭扫出,正中柳德才手腕,匕首当啷落地,柳德才惨叫着跪倒在地。
周墨白拍案而起,声如雷霆:“柳德才!你监守自盗,贪污修堤款项,证据确凿!如今还敢当堂行凶?来人啊,摘去他的冠带,押入大牢候审!”
衙役们一拥而上,将面如土色的柳德才五花大绑。
“严师爷,将此贼的供状,连同燃香的银票一并呈送浙江按察司。”
“是,大人。”
严楼俯身拾起那把镶金匕首,在手中掂了掂,低声道:“周大人,这只是开始,柳德才背后,还有更大的鱼。”
周墨白微微颔首,目光投向杭州知府衙门方向。
堂外,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青天大老爷!“紧接着,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久久不息。
严楼站在县衙大堂中央,忽然,他后颈寒毛一竖——有人在盯着他!
猛地回头,只见围观人群中有个戴斗笠的瘦高男子正悄然退去。
那人转身时,腰间露出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只展翅海鸟。
严楼瞳孔一缩。
他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袖中短刀,嘴角勾起冷笑:“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