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印证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等我得出结论了再告诉你。”
陆惟生眸光一黯,正要说话,一颗雨珠“啪嗒”一声砸在他的鼻梁。
暴雨来得又急又快。
兽人们熟练地架起简陋的雨棚,谁知刚绑好一只角落,便被狂风掀起,绳索瞬间脱落,抽打在木箱上,出一声巨大的“啪”。
眼看雨棚就要乘风而去,陆惟生猛得起身拽住下拉,将甩飞的钩子挂回固定架上。
一名兽人迅靠过来,重新系好绳索。
出于礼貌,他想向陆惟生道谢。
两人离得很近,男子身上的味道飘进兽人鼻腔,这名兽人忽然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踉跄着倒退两步,然后一点点挪动到原来的座位,惊疑不定地坐下。
陆惟生:?
猜想再次得到印证,苍芙挑眉,将一脸莫名其妙的男子拉回身边。
皮卡沿着隧道两端的陡坡上到主街道。
这里看起来不像沿海渔市和小酒馆那么原始,红砖街道,宛如不透明气泡累加起来的楼体高耸入云——
楼体材质是避雷的,建造得越高,越能抵抗偶尔疯的海水。
道路两旁种满了绿植,因为阳光很少,光秃秃的树干一路朝上生长,直到长到最顶端,硕大的树冠猛然炸裂开来,遮蔽了下方街道o的天光,到处都阴沉沉的。
近四十分钟的时间里,小皮卡都在这种雷同的街道上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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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惟生昨晚睡得并不好,在这之前又是体力透支,又是生病初愈,这会儿随着车子的颠簸,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但他自认为应当担起护卫的职责,亦或是担心贸然睡着醒来后又是大梦一场,于是强打精神坐直身体,暗中偷偷掐手指提神。
谁知搁在膝盖朝下合着的指尖刚一用力,手背就被拍了一下。
“困就睡觉,不要逞强。”
“我不困。”
陆惟生选择睁眼说瞎话。
苍芙转头,看着他因为咬牙而鼓起的腮帮子,眯了眯眼睛,“陆惟生,你现在学会对我撒谎了?嗯?”
她的神情看起来并不像是开玩笑。
陆惟生吞了口唾沫,眼神飞快闪烁了一下,终究是扛不住苍芙的注视,语气软和下来,求饶道:“是有点困,但不至于撑不住。”
“现在又不是什么紧急情况,困了就好好休息。”
“坐着睡不太舒服。”
“那就靠着我的肩膀睡。”
“好。”
目的达成,陆惟生调整坐姿,脑袋垂落直至挨到苍芙的肩膀,同时拉起她的一只手包裹在掌心,闭上眼睛。
雨棚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浓密绿荫之上,雷声由远及近。
苍芙轻抚男子指关节上粗糙的厚茧,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肩上人呼吸绵长,显然已经陷入深眠。
小皮卡逐渐离开城区,到达郊外,道路变得泥泞难走起来。
又是一记重重的颠簸,半梦半醒间,陆惟生掀了掀沉重的眼皮,苍芙将他的脑袋按回肩膀,轻轻拍了拍,“没有危险,你继续睡。”
男子迷迷糊糊“嗯”了一声,意识重又堕入光怪陆离的梦境。
有人断断续续说着什么,像是在办理交接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