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君关起门来训斥体罚荷香,究竟是知晓荷香做了徐知序的外室,还是别的原因,暂时不可知。
但有一点,戚修凛已经万分确信。
侯府的这个姑娘可不如表面看着的和善。
就看荷香那丫头手指尖的伤口,便能明白。
戚修凛眸色愈发深沉,薄唇抿着,静观她从慌乱到淡定,还自若的穿戴好,笑吟吟的望着他。
“夫君,你怎的才告诉我,让兄长在院子里等,显得妾身失了礼数,妾身这就去请兄长。”
戚修凛微微一笑,“慢些,你身体未愈,我让铁衣把人带去会客厅。”
他考量的周全,让徐灵君心里暖融融的。
“好,我稍后就来。”她转身去内室准备再抹点珍珠粉,能显得脸色更苍白些。
没多大会儿,孟嬷嬷进来,一脸慌张,“姑娘,大公子这边知晓二姑娘受罚的事儿,还要找您要个解释。”
徐灵君已缓和过来,竟然笑道,“急什么,他毕竟是我血亲,难道会为了外人训斥自己的亲妹妹,他是侯府的公子,便是全部知道,也不会告诉世子。”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兄长不会不懂。
——
戚修凛让下人沏茶招待,铁衣在外探头探脑,似有话说,他便寻了个理由起身离开。
铁衣声音压得很低,“卑职套了徐侍郎车夫的话,徐侍郎的确特意去了好几个地方买那些东西……当真是上了心。”
戚修凛冷了神色,倒没说什么,原地稍等了几息才折返回去。
远远地看到徐灵君带着孟嬷嬷朝会客厅走,两人皆是步履匆匆。
他并未即刻上前,而是等她们入内才缓步停在门外。
只听到徐灵君雀跃的声音,“兄长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咱们兄妹这些年,兄长你从未给我买过衣裙,这花色不好看,太素了,我不喜欢。”
“不是给你买的。”徐知序冷冷回了句。
沉默半晌,徐灵君将那衣裙扔在桌上,嫌弃的拿了帕子擦手。
“兄长何时这般体贴了,只不过却不是对着自己的亲妹妹,她一个贱婢生的女儿,也配用好东西。”
“灵君,你实太过,她人在哪里?”徐知序神色陡然严肃,他怎能想到,娇纵的妹妹居然如此狭隘,他原以为,至少卿欢该是以庶妹的身份待在国公府做客。
徐灵君娇艳的脸上露出笑容,还在装糊涂,“什么人?兄长在说谁?”
徐知序板着脸,严肃的望着她。
“你知道我说谁?别让我亲自去找。”
听到这话的徐灵君才知兄长是认真的,她不可置信的低声叫道:
“兄长真要让妹妹难做吗?如今我是国公府世子夫人,你今日来同我说这些就是让我为难,让整个侯府为难,我绝不会让你见到她,否则便是打了我的脸。”
气氛说不出的怪异,兄妹为了个陌生人大动干戈,这在外人看来,简直匪夷所思。
到底不是在侯府,徐知序收敛情绪,温声开口道:“我不知你们为何这样,但她没有错,罢了,今日就这样,这些东西,你替我转交给她。”
徐灵君的脸色难看至极,磨了磨牙,走到徐知序身边用着极低的声音道:
“兄长若不想让侯府在京都丢脸,沦为笑柄,以后就莫要来了,更不要说什么庶妹,你只有一个妹妹,那便是我!”
徐知序放下手中的茶杯,已然猜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不错,母亲怨恨父亲背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