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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的戏台我来唱（第1页）

王老板真是好眼力啊。”陈一墨面色不改，平静的说道。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了一下。王长河也是一愣，随即嘴角又勾起那抹令人厌恶的笑意，以为陈一墨这是要认怂了。

只听陈一墨继续说道：“这么多宝贝琳琅满目，金的玉的，瓷的画的，晃得人眼花。”

“您偏偏就能透过这重重宝光，注意到角落里这个不起眼的石头疙瘩，还能一眼看出它的‘别致’来。”

他看向王长河，语气带着几分玩味，“这份眼光，晚辈实在是佩服，佩服。”

这话说得不阴不阳，明着是夸，听着却像是在脸上不轻不重地扇了两巴掌。谁都听得出那话里的讥讽味儿。

王长河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周围的人群也安静下来，不少人看王长河的眼神带上了点戏谑。刚才还跟着起哄的几个人，也悄悄地闭上了嘴。

陈一墨没再理会脸色难看的王长河，转身看向林远山，“林老，小子冒昧问一句，您老平日里最喜欢的消遣，除了赏玩古董，是否就是泼墨挥毫，与文房为伴？”

林远山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点头：“没错，人老了，就这点爱好了。写写字，看看书，摆弄摆弄笔墨纸砚，心里踏实。”

“那就对了。”陈一墨微微一笑，这才将目光转向那方“普通”的砚台。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砚台那看似粗糙的表面，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诸位可能觉得，这方砚台，其貌不扬，甚至有些丑陋。”

“但是，有时候，最惊艳的东西，恰恰就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就像有些人，看着人模狗样，内里却肮脏不堪。”

“看人，看宝，不光看外，更要看内。”

陈一墨说的不紧不慢，这话意有所指，王长河脸色彻底黑了，冷冷地瞪着陈一墨。

陈一墨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继续说道，“这方砚台，料子并非普通石头。劳烦，能给我拿一点清水？”

陈一墨看向旁边的下人。

很快，一个下人端来一小杯清水。

陈一墨用手指蘸了点水，轻轻滴在砚台的砚堂（磨墨的地方）。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几滴清水落在砚面上，并没有立刻散开或流淌，而是像有生命般微微凝聚，水珠边缘清晰，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砚石均匀地吸收了进去，水过之处，石质呈现出一种极其细腻温润的深紫色，隐约可以看见水波荡漾的纹路，仿佛一块美玉被唤醒。

“嘶……”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吸水性……”

“好细腻的石质！”

刚才还觉得这砚台普通的人，此刻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大家再看这里。”陈一墨将砚台侧过来，指着砚台侧面几处不太起眼的、如同小圆圈或椭圆形的纹理，“这些，不是瑕疵，懂行的人称之为‘石眼’。而且，你们看这眼中的‘瞳仁’清晰，层次分明，这叫‘活眼’。”

他每说出一个名词，都准确地指出对应的特征，语气从容，娓娓道来，仿佛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在讲解一件艺术品。

“那么……王老板，您现在还觉得，这是一块普通的破石头吗？”陈一墨看向王长河，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王长河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从刚才的得意嚣张，变成了此刻的惊疑不定，甚至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