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父皇凯旋回京,在应天府家中突遭刺客暗算,他会怎么看待监国的太子一家?”
朱高煦拍着胸脯凶狠地说道:“老三,太子干的事,咱们也要跟着干!”
朱高煦话音落下,目光紧紧盯着朱高燧,后者同样愣住了。
听着朱高煦的谋划,朱高燧的脸色不断起伏,最后对上朱高煦的眼神,两人竟同时嘴角微扬,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喂……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两人笑声渐高,朱高煦轻轻一推,便双双摔倒在地上,放声狂笑不止。
………
走回太子府的路上,朱瞻基忍不住连打两个喷嚏,随即皱眉轻揉鼻子嘀咕着:
“一声想,二声骂,三声四声要生病,这肯定又是二叔在暗地里搞鬼!”
“你说二叔在搞鬼?”
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朱高炽不知何时已站在街角。
“爹!您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朱瞻基顿时一惊,尴尬不已。
被发现自言自语的模样,他有些慌乱,朱高炽训斥道:
“以后少在背后议论你二叔的不是,让人听到了,还以为你不敬长辈呢!”
“是,爹!”
朱瞻基忙点头称是。
见状,朱高炽并未继续责备,而是问:
“你祖父让你监国,这事啥时候定下的?”
“爹,这事儿我是昨晚才知道的,本来想告诉您的,但瞧您昨晚哭得那么伤心,就给忘了。”
朱瞻基说得面不改色。
听完这话,朱高炽挑挑眉,并未表态信与不信,转而说道:
“你以为做了监国太孙就能松懈?这位置可不容易坐稳,祖父眼里容不下一点差错,要是出了岔子,咱们全家都得遭殃!”
“爹,不会的,不是还有您撑着嘛!”
朱瞻基赔笑讨好道。
朱高炽闻言冷哼一声:
“别以为有我在你就能掉以轻心,既然让你监国,你就得担起责任,坐在那位置上代表的是天下百姓,一举一动都要万分小心,你的话会被别人无限放大解读,我顶多在一旁给你提点建议罢了!”
“是是是,爹说的对,我都记住了!”
朱瞻基敷衍地跟着走,随口答应着。
听到这些,朱高炽差点气得当场发作。
这就是儿子该有的态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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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其实没打算敷衍朱高炽,只是担心父亲身体本就虚弱,若太过操劳,只会加重病情。
太子府中,两人嬉笑打闹地归来。
尽管朱瞻基表现得漫不经心,但作为父亲的朱高炽疼爱儿子心切,还是忍不住一路叮嘱。
次日清晨,朱棣便率领凤阳兵马奔赴宣府、大同方向,汉王朱高煦与*朱高燧分任左右先锋。
乾清宫内,靠近朱棣常坐龙椅的一侧,已添置了一张稍显小巧的椅子。
这里并未举行正式朝会,而是召集群臣进行了一场小型朝议。
兵部官员围绕乾清宫内昨日搭建的沙盘,推演北伐战役的行军路径及马哈木的防御部署。
礼部和吏部官员汇报了即将来临的春季科举准备工作。
户部与工部则全力配合兵部进行北伐所需物资的调配。
战事起,全国皆进入备战状态,唯独刑部事务相对宽松。
朱瞻基端坐于龙椅旁的小椅上,逐一处理六部呈交的奏章。
批阅完大量奏章后,朱瞻基正欲放松片刻,却见夏原吉再次捧着厚厚一叠奏章而来。
“太孙殿下,这是户部、工部与兵部最新核算的物资调动清单及行军路线,请您审阅。”
朱瞻基双眼无神,麻木地挥了挥手,示意夏原吉将奏章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