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歌脸色沉了下来。
杀人偿命,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就算是他,也无法反驳。
若说打抱不平,偏偏慕容易是替自己徒弟出面,他又该以什么理由阻止。
此时,坐在角落中的司马文庭起身道:“楚大侠,杀人偿命,这本就是私人恩怨,您此刻出头,难免被天下人诟病。”
司马文庭抬头看向沈纵,平静道:“沈少侠,楚大侠一世英明,你也不希望他落个是非不清的名声吧?”
他可不想让楚狂歌横插一脚,坏了他的好事。
楚狂歌冷声道:“我又岂会在意那些虚名!”
司马文庭摇头道:“此事本就是一场私人恩怨,楚大侠又何必强出头。”
“今日您可以庇护沈纵,那他日别人求到此处,又当如何?”
“救还是不救?”
“天下人又该如何看您?”
“楚大侠!”
就在楚狂歌打算继续开口之时,沈纵忽然站出,摇头道:“楚大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沈纵看了司马文庭一眼,淡淡道:“如何称呼?”
“司马文庭!”
司马文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沈纵点点头,主动走向阁楼门前,推开阁楼门户,站在楼顶向下望去。
云升楼房间与外面建有一条走廊,可站在走廊处俯瞰大半个城池。
见沈纵走出,一道道目光齐齐投向阁楼方向,尔后落在沈纵身上,充满了好奇。
他们很想知道,值得让宗师亲自下山追杀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劲风呼啸!
衣袍猎猎!
沈纵立于狂风中,眉宇间腾起几分凛然,俯瞰着下方,高声道:“好一个讨个公道!”
“什么是公道?”
“是雍州权家仗着九黎剑派威名草菅人命,为非作歹!”
“是雍州城外上百具的累累白骨?!”
“还是权家假借九黎剑派之名围杀我?!”
“还是权家大小姐借贵宗之名满天下通缉我?!”
“你徒弟来杀我之时,你为何不出来主持公道?”
“什么是公道?”
沈纵冷笑一声,冷笑道:“狗屁公道!”
“这天下的公道就是谁拳头大,谁就是公道!”
“拳既是权!”
声音滚滚!
掷地有声!
四周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似为沈纵的胆魄感到吃惊。
整个天下江湖,又有几人敢如此与一位宗师说话。
这人不止不逃,竟还敢与宗师顶撞,没看见那位剑意都快凝成实质了吗?
他心里就没个“怕”字吗?
慕容易抬头看着沈纵,神色平静,语气淡然的摇头道:“那些事老夫不知,也与老夫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