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中仿佛正生一场战争,各种想法激烈碰撞,乱成一团。
“那个,其实是我的问题。”周明也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在场我会……”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慢慢站起身,“我去外面等着,你们好了叫我。”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我颓然的坐倒在沙上,双手使劲挠着头皮,我想要个孩子,这是个美好的愿望,但是由于自身的原因,我只能通过一种让自己极度痛苦的过程才能去争取得到对别人来说轻而易举,理所当然的结果,这种巨大的落差正在将我撕裂。
房间内几乎没有什么动静传来,客厅内静得几乎只能听见我的心跳声,两三分钟后我再也受不了这种煎熬,于是我悄悄换上衣服走出了家门。
初冬的夜来得特别早,此时已是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小区内随处可见裹着羽绒服出来饭后消食的人,老人们聊着家长里短的欢笑声,由远及近的各种狗吠声,虽说气温很低,但是大家的热度很高,而我,却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感受着独属于我的孤寂,自从动了借种的念头以来,这是我最最自责的一刻。
我仿佛是游离在人世间的一个孤魂,孤独地游荡在被路灯照得灯火通明的小区道路上却感受不到一点光明和温暖。
周明的肉棒抵在妻子穴口摩擦的那一幕始终定格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感叹人的记忆要是能像电脑文件那般轻易删除该多好啊。
我们所住的小区很大,光是出入口就有四个,我无意识地向着距离我家最近的北门走着,走到了就折返回来,如此往复的走了两个来回,我的手机响了,是妻子打来的。
“喂,老婆。”
“老公你去哪儿了?”
“哦,我在小区里逛逛,你们……好了?”
“嗯,好了。”
“哦,顺利吗?”
“……你先回来吧,外面冷。”
回到家,周明已经走了,妻子还是穿着那套居家常服抱着抱枕坐在沙上呆,见我开门进屋,这才向我跑来一头扎进我的怀抱。
“怎么了你?”这下轮到我有点诧异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心里怪怪的,感觉心里不舒服。”
“他……没怎么你吧?”
“没有。”
“那你们后来……怎么完成的?”
妻子仿佛是沉思了一下,“也没什么,你走后他就自然多了,差不多够硬了就……就进来了。”
“那……他搞了多久出来的?”我忍不住问出这么个问题。
妻子果然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但我总觉得在她的眼神里怪异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嗯……比我想的稍微久一点吧,不过也挺快的。”妻子说完不等我再问,马上岔开话题,“哦对了,他说下一次是星期天。”
“哦,那……下一次我是不是还要回避?”
妻子突然变得郑重起来,拉着我的手说道,“老公我誓,这种事情是迫不得已,除此之外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妻子的突然起誓吓到我了,我连忙搂住她,“不不不,该誓的不是你而是我,这都是我的错才让你受这委屈,都是我不好。”
妻子的身体颤抖起来,说话带着哭腔,“老公你别这么说,这都是该我们共同承担的,能替你分担一点责任其实我也很开心。”
妻子的一席话把我从之前如坠冰窖的寒冷中拉回到了温暖的阳光下,我忽然觉得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我经历的痛苦煎熬都是值得的,因为在道路的尽头是光明的。
三天后的周日,我们把约定时间改在了下午,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周明一到我家我就出门把地方让给了他们,虽说心里还是怪怪的,但是心境的变化加上此时还是大白天,我在外散步的心情不再那么沉重,想着不需要多久就能回去我也就没走远。
对了,我们家还是河景房,小区旁边就是著名的苏州河,听妻子说在她小时候,苏州河就是一条蜿蜒穿过上海城区的臭水沟,两岸都是各类工厂,每年将不计其数的污染物排放其中导致常年恶臭,这让我很难将她描述中的苏州河和眼前所见干净清澈,岸边是整洁美观的景观道和精心栽培的花草的景观河联系起来。
我就这么从幽静的景观道一直走到了嘈杂的大马路,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从家里出来到现在大半个小时了,妻子居然还没给我打电话,上一次在小区内漫无目的的游荡觉得时间很漫长,但是回去后现其实也就不到半个小时,但是今天……
我沉寂已久的心又跳了起来,就在我开始胡思乱想,不断脑补各种画面之际,我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