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事,闹大了,捅到上面,他这县令,也不用干了。
想到此处,他连忙起身,也不顾上县令的威仪,拖着肥硕的身体,一路小跑来到陈叙舟身边。
边跑边说:“来人那,快给陈大郎松绑。”
见状,陈叙舟怎么可能如了他的愿,想蒙混过关?
老子之前的罪白受了?
老子的小媳妇,都特娘的披麻戴孝了,你想跟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看你是在想屁吃。
他一把挣开上前松绑的衙役,满脸委屈的说道:
“草民不敢,我可是死囚,县令大人还没改判。”
“草民这满身伤,怕是活不久了,家中娘子无依无靠,无钱无粮,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能当上县令的,有几个是傻子,听到他的话,当即明白什么意思。
连忙抬手,挥退周围的人。
低下头,轻声开口:“陈大郎,我知你遭了罪,你看10两银子如何?”
“呵呵!”陈叙舟冷笑一声,淡淡的回了一句。
“集市上一头牛20两。”
“再加上我这一身伤,一口价50两。”
听到50两,王县令在心中暗骂。
贱民,今日拿我50两,改日我要你人头,还有你那娇滴滴,国色天香的小娘子!
随后,他故作肉疼之色,咬着牙,点头应下。
达成协议后,他在陈叙舟的要求下,唤人送来了50两银子,并亲自为其解绑。
事到如今,王县令本以为此事就此完结。
哪成想,刚恢复自由的陈叙舟,站在邢台上,仔细整理了面容和衣襟,然后冲着周围人群抱拳行礼。
朗声说道:
“承王县令美意,我陈叙舟今日便应下这卧龙县,讼师之任。”
“往后诸位,若有涉法难题,尽管来找我!”
“我和王县令,定叫这世间律法清明公道!”
“您说呢,县令大人?”
被他攥着把柄的王县令,生怕他反悔,只能扔下一句:“是极是极。”转身便走。
他这一走,现场发出雷鸣般叫好声。
“好好好,陈家大郎厉害。”
“开了眼了,邢前翻案,陈大郎神人也!”
“陈家大郎,有真本事,以后有事,肯定要劳烦于你!”
听着众人的话,陈叙舟抱着拳,一一感谢。
之后,抱着银子,忙不迭走下邢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喜极而泣的小媳妇,余凝身边。
抬起手,轻轻的解下她身上的麻衣孝布。
扶了扶她凌乱的秀发,又为她擦拭了眼前的泪水。
“有劳娘子担心了,为夫都晓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家。”
“嗯!”
陈叙舟说完,又冲着季浅浅行了一礼。
“多谢季娘子,咱们有话回去说。”
至此,三人结伴赶往30里外的落日村。
在三人离去后,人群中张屠户,脸色阴郁,一双铜铃眼,满是怨毒与不甘。
“陈大郎,算你走运,可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张屠夫狠狠的啐了一口,拳头攥的咯咯作响,转身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