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帝嘴角抽了一下。
那确实不能够。
「朕还是不信,楚晏舟是何等骄傲恣意的少年郎。」
楚家没出事之前,他的几个皇子都比不过这位楚家二公子。
「陛下,侯爷毕竟从小体弱,被娇养着长大的,一下子从云端跌落泥潭,世上怕是没有几人能看开。」
李万玉实在是忍不住。
「哎,丞相说得也是,是朕多虑了。」
「侯夫人可有说什麽?」
「侯夫人说感念圣恩,侯府上下都不会忘记陛下的恩情,十分感动陛下的记挂。」
「还说不管受了多大的苦,只要陛下的心里有侯府即可。」
惠安帝最喜欢听奉承的话。
「这倒是个识趣的。」
「丞相,你说侯夫人跟一般後宅妇人有没有什麽不同?」
惠安帝看向丞相李万玉。
「陛下,老臣认为并无太大的区别。」
惠安帝明显不爱听这话。
「可朕在位多年,从不曾见哪一个女子有这般胆量。」
「陛下,侯爷是她的丈夫,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丈夫求一条活路,而且当时事态紧急,小公子也病了,侯夫人怎麽还坐得住。」
「若是她真的比一般後宅妇人聪明,就会乖乖在家等候圣旨,老臣知道陛下一开始就是相信侯府的,定会将侯爷放回去,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惠安帝郑重点头。
「丞相所言有理,如果她足够聪明,就不会险些丧命。」
李万玉敛下眼眸。
「皇上,老臣不赞同丞相所言。」
赵国公这些日子睡得都不安心,他老是梦到大将军楚骋佑站在他的床头,向他索命。
他眼底的青黑,越来越明显。
「国公爷,你有何见解。」
「老臣倒是觉得此妇人知道陛下心中所想,所以这才设下苦肉计,让陛下放下戒心。」
惠安帝拧眉沉思,没有说话。
「再说她煽动百姓们,这是事实,要不是陛下圣明,名声早就被她所累。」
「国公爷可知道每天都有上百人用膝盖跪着爬上百馀阶的寺庙?」
赵国公不悦。
丞相这个老匹夫每次都跟他打擂台。
「这是百姓的事情,我怎会知道?」
「赵国公没有亲眼看过,自是不会知道,可我看过,那些人基本都是走投无路的妇人。」
「赵国公可知她们求的是什麽?」
「丞相不妨直说,何必挖苦我。」
「她们所求不过是丈夫的安危,或者儿女的安危,赵国公你说她们此行如何。」
「哼,将事情寄托在神明的身上,又有几个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