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一言不发的谛视身下雌虫。
裴南长睫浓密,尾端如剑影般上挑,斩出一抹凌厉冷俊的弧度,一动不动逼视某物时,恍如一只头狼的鬼火之眼,将卡斯睥睨的无所遁形。
但雌虫露出的地方都很白,清透的像瓷器,就连那双眸子也是被生理情动的泪洗过的润,丁点情绪也看不出来,
少顷,裴南慢吞吞的嗤笑一声,眼眸转动,松开了禁锢着卡斯的手,起身走到旁边的吧台前坐下,开了小瓶雷扎尼,端在手中轻晃。
一条长腿撑地,旋转,裴南举起酒瓶,透过清澈的酒液,他看见,他的大衣垂落雌虫骨感赤。裸却泛起绯色的脚踝,手腕微转,攥紧大衣的长指,以及一截被捏红了的下巴。
卡斯许久没能够这样独自站立了,近乎僵化的四肢骨骼相互摩擦,发出陈腐不堪的声响,立在原地适应了一会儿,他裹紧身上唯一一件衣料,一步一步走近吧台旁的雄虫。
卡斯出身低微,一路踏至顶端,为他铺路的,是凶狠的训练,枯燥的知识,贫瘠的交友圈,他是个绝缘体,一切关于情感的都与他绝缘。
最终导致,成为帝国顶尖指挥官的他,在交际这堂必修课上,堪堪及格——感知周围虫的情绪变化,但超高的智慧与能力足以掩盖一切。
思索一瞬,卡斯觉得自己找到答案了。
他又走近了些,一只手伸到裴南面前,那只手很白,白肉里横穿着青色血管,手掌小幅度翻转,一道亮光便从指尖射出。
裴南都不用收回酒瓶,就知道,那夹在细长两指之间的,是他临走之前留给卡斯的刀片。
一双黑眸从小小的酒瓶后探出,裴南没说什么,静静的看着离自己三步之远的雌虫。
卡斯条理清晰的开始为自己辩解:“我带了刀片,如果他敢插,我就会剁了他的手,没有喜欢被……gan。”
雌虫嗓音清冽冷淡,却因气息不足,有些飘忽,裴南得一个字一个字的听,多听一个字,他眼里的黑就少一分,听到最后一个字时,他憋不住的发笑,身体往后靠到吧台上,两只手肘向后撑,好整以暇的睨着雌虫。
卡斯不负所望,继续道:“……也不喜欢被……gan”
裴南眼皮半垂着,闻言舌头顶了下牙尖。
美人身披自己的衣物,解释着自己的过错,亦或是,冷硬的指挥官私下流露出一股认真的呆感。
这两者,不管是哪一样,都会令虫心生愉悦吧,甚至还有别的什么……
指尖不再摩挲酒瓶,裴南手臂一扬,灌了口酒,俯身一捞,将本就双腿发软的雌虫捞进了怀里。
一刹那,独属于裴南的安抚信息素溪水般涓涓溢出,流入卡斯精神海,舒服,也不至于让他失神,更消散了体内药效。
裴南抬手,不容拒绝的钳住雌虫后颈,两指一捏,雌虫自动送上门,他也欣然将头颅低下,覆上了那两瓣淡色的唇。
脑中骤然爆发出男鬼般尖锐爆鸣声:“啊啊啊啊——!!!又爱上了又爱上了,天天爱,天天爱,谈爱说爱□□,爱尼玛,泥不是不喜欢男人吗?!啊啊啊——!!”
裴南用了个巧劲,撬开雌虫紧闭的牙关,嗓音里带着黏呼呼的餍足:“爱?呵……玩一玩,谈不上啦~”
白鹅万分震惊,赶紧说出自己认为最恶毒的诅咒:“???大渣男,泥会任务失败的!”然后脚滑的开溜。
裴南当它放了个不怎么好闻的屁,继续深入怀中的雌虫。
药明明已经失效了,卡斯却还抖得厉害,甚至比前面任何一次都要厉害,他轻薄的眼皮紧闭,耳根一片潮红,眼角满是湿润,这反应——
裴南眼中混了点兴意,稍稍拉开距离,雌虫被酒冲的眼睛都挣不开,他好心的伸出指尖划断银丝,又往前抹了抹雌虫唇角的水渍,嗓音带笑:“没亲过,还是不喜欢酒?”
雄虫凑得很近,身上散发的信息素温而不厉,柔而不猛,卡斯并没有被侵略的不适,但喉中的火辣无不提醒着他刚才雄虫确确实实干了件不得了的事。
他确实被训练过,但据说为了让那些烂虫体会到踩碎他脊骨的滋味,并没有什么实际操作,有的也只是身体改造与意识灌输。
卡斯暗自压下心中初次的耻意,蓄了些力气,撑起身体,抿了抿唇,再开口时,嗓音不再柔软,冷静沉稳,是裴南没见过的模样:“阁下,您亲了我,德维尔应该不会太高兴。”
裴南眼底闪过一丝暗光,面上却没什么反应,他动作轻柔的将雌虫颊边的卷曲发丝拨开,捋到耳后,散漫的回问:“哦?何以见得?万一,他就是把你买来给我玩的呢?我亲爱的卡斯?”
雄虫嗓音沉沉的,带着点笑,又带着他本身特有的恣意与邪性,听起来格外性感,因为捋头发被碰到的耳尖更红了,但卡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伸出一根手指在裴南眼前左右摇了两下,清醒的为自己争取筹码:“不是,今天早晨我已经见过他了,我就是您的……”
卡斯无声了,他觉得这只雄虫不像其他雄虫那么笨,应该听得懂。
等了一会儿,没声音——嗯……雄虫都是低智生物,他还帮过自己,应该给他一点时间,卡斯较为宽容,自顾自的想。
于是他又等了一会儿,终于腿下的雄虫动了,只见裴南大腿上下颠了颠,惹得卡斯不得不抓紧他,没等卡斯抬头询问,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从裴南口中流出。
“真可爱啊,宝贝……”
把卡斯砸的晕头转向,他面色木然,望向雄虫,却见他笑盈盈的看着自己,耳边是扔在床上还未关掉的按摩。棒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