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四友对琴棋书画的痴迷几乎到了走火入魔之境,就算黄钟公还能保持些许冷静,但其余三人却是怎么都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聂云就此离开。
一番争论之下,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黄钟公被自己三位兄弟说服,同意让聂云和任我行比斗。
在他心里,就算聂云剑术通神,但任我行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几十年前就已威压武林,必然能胜过聂云。
聂云本就是为了任我行而来,此时听到四人的请求,心中自是千肯万肯,不过表面上还是摇头拒绝。
最后还是任盈盈“心软”地从旁劝说,这才让聂云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江南四友见聂云答应,在高兴的同时也对任盈盈万分感激,所以当聂云提出让任盈盈随同前往时,四人都没有拒绝。
六人像原着中一样蒙上了头套,由黄钟公带着走进地牢,漆黑潮湿的环境让聂云直皱眉头,任盈盈想到自己的父亲被囚禁在这里十几年,不禁娇躯微颤,眼圈红,要不是聂云眼明手快地捏了她一下,只怕她已经哭出声来。
不过一路上的门禁机关也让聂云咋舌不已,如果他强行进攻,只怕湖水会瞬间倒灌,到时任我行武功再高,也只能喂鱼了。
又走了数丈,黄钟公停步晃亮火折,点着了壁上的油灯,微光之下,只见前面又是一扇铁门,铁门上有个尺许见方的洞孔。
黄钟公对着那方孔朗声道:“任先生,黄钟公四兄弟拜访你来啦。”
这声音在寂静的地牢里显得非常响亮,但里面却无人答应。
黄钟公又道:“任先生,我们久疏拜候,专甚是歉疚,今日特来告知一件大事。”
室内一个浓重的声音骂道:“去你妈的大事小事!有狗屁就放,如没屁放,快给我滚得远远地!”
听到父亲的声音,任盈盈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大声喊道:“爹爹,你还好么?”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江南四友被她这一嗓子喊得大脑一片空白,而聂云看到任盈盈吸气时就知道不好,连忙出手点向四人穴道。
六人本来就离得很近,聂云的度又快如闪电,等几人反应过来时,只有黑白子还没被点到。
他大喝道:“好贼子!”
同时左手食陡然伸出,向聂云背上点去。
指力到处出丝丝寒气,正是他的独门绝学——玄天指。
这门功夫威力全在指头上,一旦点中便会将寒气打入人体,在刹那间冻结血脉,极为厉害。
聂云却是头也不回的一拳轰出,直直对上身后袭来的指头。黑白子只觉手指像点到精钢一样,只听“咔嚓”一声,指骨竟然断裂开来。
他心中大惊,脚下飞快地向后退去,不料背上忽然一麻,再也动弹不得。
任盈盈从他身后转出,看着聂云有点讪讪地说道:“对……对不起,我刚才听到爹爹的声音,太激动了。”
聂云摇摇头,刚要开口,忽听牢门里传来一个充满震惊的声音:“你是谁?为何叫我爹爹?”
任盈盈趴到门边喊道:“爹爹,我是盈盈啊!”说着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盈盈!你真是盈盈?”
声音的主人显然也激动起来,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又变得充满杀意,“不,你肯定是东方狗贼派来的,想要冒充我女儿杀我!”
“不是的,我真是盈盈啊,爹爹!”任盈盈连忙分辩。
聂宇在旁边无奈地拍了一下额头,上前道:“我说你们俩是不是脑子有病?开门进去一见面不就知道真假了,用得着隔着门喊么?”
任盈盈的哭喊瞬间停了,她转头看着聂云,小嘴微微张开,一双大眼里泪光闪动,鼻子一抽一抽,那样子用现代话说就是蠢萌蠢萌。
任我行显然也被聂云的话忍得不轻,停了片刻接着喊道:“小子你是何人?”
“我啊……”聂云来到江南四友身边,搜索着牢门钥匙,“我是要娶盈盈的人,你说我是谁?”
“什么?作你敢败坏我女儿清誉,我一定要杀了你!”任我行听到聂云的话,气得快要疯。
聂云拿着钥匙来到牢房门前,轻轻晃了晃道:“喂,我说老泰山,你都这样了还吹牛呢!要不要我把钥匙再塞回去啊?”
“你胆敢戏弄我,好大胆子,我出去后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我任我行被关了十几年,脾气本就暴躁如雷,如今被聂云这样挑衅,更是火冒三丈。
“哎呦,我好怕啊!”
聂云撇撇嘴,不屑地说道,“既然你这么大火气那就继续一个人在里面好好感受下西湖底的凉气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却被任盈盈一把拉住。
“你就别气我爹了,快打开牢门啊!”她面带哀求之色,拉着聂云的胳膊摇晃着。
“不是我说他,你瞅瞅你爹那样子,自己都阶下囚十几年了,还那么嚣张!”
聂云转身看着牢门,故意大声说道,“他有本事别被关进去啊,好心好意来救他还要挨骂,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混账!”任我行那气急败坏的声音震得整个地牢嗡嗡响。
“就他这脾气,我真佩服你能平安长大,还没把性子走歪!”聂云对任盈盈耸耸肩,将四把钥匙依次插进锁孔转动。
只听得叽叽咯咯一阵响,铁门向内开了数寸,一阵霉气扑鼻而至。聂云取过一盏油灯,伸手用力一推,大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