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的衙役也只有寥寥数人,个个面黄肌瘦,无精打采,显然是长期吃不饱饭。
账房更是空空如也,这个永明县连着换了两任县令,原主是第二个,而他的前任也是因为被诬陷以至流放。
据说前任县令为了自证清白,连衙门最后一点办公经费都散给了“受害者”。
唯一的“人才”,似乎就是那位留着山羊胡,眼神滴溜乱转,一看就精明过头的老师爷——王德发。
“大人,您找小的?”
王德发躬着身子,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但眼底深处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视。
显然,他也没把这个年轻的新县令放在眼里。
徐巍打量着王德发,心思急转。
时间紧迫,靠这些歪瓜裂枣的衙役肯定不行。
想在日落前弄到十两银子,恐怕还得从这老油条身上想办法。
可怎么开口?
直接说我要贪污十两银子?
那不等于找死吗?
【距离日落还剩一个半时辰,请宿主尽快行动。】
系统的催命符再次响起。
徐巍额头渗出冷汗。
有了!
他忽然想起融合的记忆里,永明县有个姓钱的粮商,为富不仁,囤积居奇,没少干欺压百姓的勾当。
前任县令就因为查他的账,才被彻底记恨上,最终被诬陷流放。原主也是在他身上吃了瘪受了刺激,想不通自杀了。
就拿他开刀!
既能完成任务,也算替天行道,还能……减少点负罪感。
“王德发……”徐巍愣了一下,这名字,怎么念出来怪怪的?
徐巍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威严一些:“王师爷。”
“属下在。”
王德发腰弯得更低了。
“钱家粮行平日里,给过你不少好处吧?”徐巍故作深沉地问道。
王德发瞪大了双眼,赶紧否认:“没有没有!绝无此事!大人您这是从哪儿听来的闲言碎语?我既食县衙俸禄,自然是要对得起您的,绝不敢做此等事啊!”
徐巍挥了挥手:“行了,他们……给的多吗?”
“啊?”
王德发眼珠一转,感觉好像明白了县令的意思,但又觉得不可思议。
这小县令不是一向自诩清廉为官吗?这怎么突然……开窍了?
王德发害怕是自己会错了意:“大人,您是不是说粮价的事儿啊?这您前日里不也才去过嘛!”
“这钱家粮行,可是‘堰上堂’刘老爷的表亲,在咱们县内一家独大,粮价都是他们说了算,咱,咱也谈不下来啊!”
徐巍看了王德发一眼。
王德发:……
这眼神……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徐巍正了正神色:“传本官命令,立刻召集衙役,随本官去钱家粮行,例行检查!”
王德发愣了一下,例行检查?
喂,到底是不是那个意思啊!
但他看徐巍一脸“严肃”,也不敢多问,连忙应道:“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