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施梦萦在分手这件事上有着格外执着的纠缠劲。
沈惜忍了几个月,终于觉得如果她今后长期保持这样的状态,那还真有些麻烦。
随即他就想到自己的紧急号码,万一哪天自己真的心情不太好,或者正好很忙,需要关机,或者索性就是某一次不想接她的电话,可施梦萦还是能把电话打到自己的紧急号码上。
这就很麻烦了。
所以他索性就换了紧急号码。
反正换这个手机号一点不麻烦,只需要通知爷爷沈老爷子、姐姐沈惋和宋斯嘉三个人就可以了。
至于施梦萦,如果她还是走不出来,自己也没办法,只能由着她继续纠缠,反正她有自己的手机号,打电话过来,自己只要能接,总是会接的。
沈惜又不是想从此以后彻底屏蔽她。
但注销老号码这事,也没有必要特意通知施梦萦。
所以,直到今天施梦萦才现这一点,更讨厌的是,这样一来,自己就找不到沈惜了!
施梦萦走到上次她曾经待过的那个小凉亭,徒劳地坐了两个多小时。
到后来,已经两次巡逻经过的小区保安都开始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了,施梦萦这才不得不对自己说,走吧,沈惜今天可能不会回来了。
折腾了这么一大圈,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却没能达到目的。
原来是想过来缓解负面情绪的,相反现在变得更加郁闷了。
施梦萦像个游魂似的走出小区大门,一只手死死揪着连衣裙的系带,像是要把这布条掐断。
这时已经快到晚上十一点了。
她需要有人陪他,她没办法一个人待下去。
还能找谁呢?
施梦萦给徐芃打了电话。
这不是她的第一选择,却是她的最后保障。
施梦萦现在的感觉是,徐芃还是愿意陪她的。
而在这种感觉背后,施梦萦想给自己的暗示就是,自己其实还是有人关心的,一切都还没有那么糟糕。
徐芃也是刚回家没多久,今天晚上他陪着他妈妈去走亲戚。
去的是他妈妈一个远房表妹家,也就是徐芃的表姨家。
虽说从血缘关系上来讲,她们老姐妹其实并不近,再往上一代的两家老人也只是表姐妹,但因为两家老人关系好,所以这老姐妹俩感情倒也不错。
所以这些年来联系一直不断。
更何况这位表姨嫁得比他妈妈更要好,那位刚刚年过半百,比徐芃妈妈还要年轻的表姨夫曾经连续好几年都被评为全市十佳企业家,现在除了是他自己开的两家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还兼着诸如“全市名优品牌促进会”之类各种机构的理事长、秘书长之类的职务,多年来更是雷打不动的人大代表。
徐芃老爸有很多生意还要靠这表妹夫照顾。
每到逢年过节,徐芃总会陪着父母去表姨家联络感情。
在表姨家,徐芃还见到了那个精灵古怪的小表妹。
还别说,这黄毛丫头在国外读完大学回来,看上去无论是身材还是思想,倒都成熟了许多。
开车把妈妈送回家,徐芃再回到自己的房子,刚洗完澡没多久,就接到了施梦萦的电话。
虽说时间晚了点,但徐芃一点都不觉得麻烦。
施梦萦的电话现在对他很重要,他们两人间的每一次私下往来,都是他对施梦萦施加影响的大好机会。
他倒是没兴趣得到施梦萦的爱,徐芃看重的是施梦萦对他的依赖感。
照何毓新向他介绍的,从某些心理学的研究来看,忧郁人格的人,往往很容易产生依赖心理,一旦这种依赖心理展到比较严重的程度,还极容易使这些人为了得到依赖对象的关注,而变得不惜代价地取悦依赖对象。
当然,要达到这样的效果,需要极强的耐心和技巧去慢慢渗透、影响、驯养那个忧郁人格的人。
更多的情况下,这种依赖感的产生,并不是培养出来的,而是自然生成的。
但是,既然有何毓新这位正牌的心理医生在背后提供专业支持,遇到的又是像施梦萦这样在徐芃看起来是标准蠢女人的对象,他觉得自己想要调教骚浪贱的计划,正在顺利的推行中。
天生的骚浪贱没什么好玩的,把施梦萦这种女人变成骚浪贱,才有成就感嘛。
徐芃用最快的度赶到沈惜家附近的一个公交站,接上了施梦萦,带她去吃夜宵。
这使施梦萦对徐芃的好感无形中又增加了几分。
细想起来,和沈惜分手之后,徐芃一直都在陪伴她。
在工作上,徐芃帮助她,为她安排相对容易应付的客户,手把手带着她参加课程——施梦萦已经在考虑是不是申请转岗,从客服经理转做课程助理——在生活上,徐芃也在关心她,经常陪她吃饭、聊天,听她倾诉心事,给她出主意。
他陪她拍过写真,向她介绍过心理医生,甚至还帮她想过办法去刺激沈惜,虽然那个主意最后看上去没什么效果。
更何况,还有一点更重要——尽管施梦萦下意识地逃避开了这一点——徐芃是她的一个已经成为既成事实的性爱对象。
他能带给她高潮,而照何毓新的说法,她现在又需要性高潮。
施梦萦不是会滥交的女人,她又不会为了性高潮就随便接受其他男人。
像那个猥琐的房东董德有,他也曾让她高潮过,但她现在一旦想起自己曾经稀里糊涂的和那样一个男人生过性关系,她就很恶心。
随即莫名其妙的,她内心深处有意无意又会增添一分对沈惜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