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出去半个月,最多也就是一个月的,结果因为些特殊情况,最后愣是在外面待了将近一个半月。跟着出任务,想随时联系家里那是不可能的,他什么消息都递不出去。在海上飘着,心里焦急,知道她在家肯定会担忧,但因为还在出任务,随时都得打起精神来,他也忍着把这些焦虑情绪给压下,只能盼着任务顺利结束,这样他就能尽快回家去。
所以,都到了家属区门口了,归心似箭,根本就等不及再去找雨衣。
一打开门就被她给扑到了怀里,赵平生暗暗庆幸还好站得稳,不然的话,被她突然这么一扑过来,他们都得往后倒。
刚刚才说让她别扑过来,小心蹭湿了衣服容易感冒。但这会儿人在怀里了,他又舍不得放开了。出去一个半月,思念压得长了不容易显露出来,但真的见到了人还抱到了,他觉得他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想宋雨晴。
一手抱着人一手拎起行李快走了几步回到卧室里,行李随手往地上一扔,另一只手也揽了过来,低头寻摸着亲了好一会儿。
要不是外面的院门被风刮蹭得砰砰响,差点就停不下来了。
赵平生捧着她的脸看了又看,“我先去关门,找干净的衣服换了。”
宋雨晴又踮脚亲了下他,嗯,不是做梦。人是真的回来了,悬了一个半月的心落回到了实处,此时由他说什么就去做什么,看着他是真的跑出去关院门,她才转身去找衣服。
赵平生返身回来推开门进屋,正好看到她光裸洁白的后背,在床头昏黄的台灯中,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她整理好衣服回头见着站在门口的他,朝他笑了笑,“我给你找好衣服了,再去厨房多烧点开水吧,家里暖壶的热水不多了,淋了雨,洗个热水澡更舒服。”
赵平生滚动了下喉咙,差点控制不住身体想再去抱她。身上凉飕飕的体感提醒着他现在的情况。床尾处已经放着一套睡衣,是短袖短裤的,适合天热的时候穿,像现在三月沉闷闷的天气,穿这样的衣服睡觉正合适。
这套衣服不是他以前的,而她之前给他做的两身家居服都是长袖长裤,所以这套是她这段时间找人新做的。
接过她递来的干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三两下就把衣服给脱了下来,边擦水渍边问她家里有没有事情,她在家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事啊,在家不是出去工作就是在家忙两块菜地。”
察觉到她的声音不太对经,赵平生的动作一顿,侧头一看,她上半身都快埋到衣柜里去了,再低头看看自己,扯着嘴角笑了笑。没敢笑出声来,不然待会有人要恼羞成怒了。
快速换好干净的衣服,把换下来的衣服给放到了梳妆椅的椅背上,直接过去把仍埋在沙发里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的人给抱了出来,低头下去继续刚回来时没完成的事。这衣服还是穿早了。
赵平生发现,自从他们结婚后,他像患了肌肤饥渴症似的,只针对宋雨晴一个人才会出现的症状。
宋雨晴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久,后面她烦了直接上手掐他脸问他有完没完。赵平生闷声笑了起来,又拉开她的手说没完。
后面累得眼皮都撑不开,但能感觉得到身边的人在收拾床铺,又给她换了衣服。赵平生一直在她耳边说着话,意识散着聚不起来,她听不清他的话又着急,气上头了两手捂着耳朵直接侧过身去。
终于没了“嗡嗡嗡”的说话声,外面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雨水砸在屋顶劈里啪啦地响,像是春夜里的一首催眠曲,催着她快快入睡。
这是她这段时间来睡得最好的一晚。
赵平生等着人睡沉了才去烧热水洗澡,再回来时,头上搭着毛巾,拉出梳妆台的椅子坐在床边擦头发,时不时地看一眼床上的人。
等待热水烧开的期间,他去看了家里的储物间和客厅、书房,他没在家的日子,家里的物资增加了不少,口粮把储物间填了三分之一,口粮、能存放久的干海货、土豆和红薯等,一样样地分类放好,还在编织筐外贴上纸条写存放的是什么,所以他刚刚粗略地扫几眼,就能知道家里存货的情况。
客厅里的五斗柜多了些桃酥和饼干,之前买了没吃完的奶粉和麦乳精都放在五斗柜里,还有个小些的抽屉里面是家里的糖果。
家里的窗帘换成了格子布,而原来湛蓝色的窗帘被拆下来,洗干净铺到了餐桌和茶几上。
书房里凌乱地放着她的颜料和画纸,几幅画好的油画铺到另一边,书房墙上已经被她贴上了好几幅画,画的是他很熟悉的风景,全是弘安生产队和部队海滩的风光。
在这个世界重逢之后,他无时不刻不想赶紧把人给带回他们两人的家里来,想着能让她过得更好一点,但工作原因,他以后都少不了还要往外跑。这些等待的日子,家里再好,她过得也未必十分顺心。
心里又暖又酸涩。
等头发终于干了,把台灯给按掉,轻手轻脚地挪了过去,把人给揽到了怀里,才满足地喟叹了声,蹭了蹭她的头发,疲倦一点点地席卷上来,闭上眼睛没几秒,也跟着沉沉入睡。
“唔。。。。。。”又是被军号声吵醒的一天,宋雨晴习惯性地伸懒腰侧身过去找梳妆台上的闹钟看时间,结果一伸过去,啪地一声就拍到了赵平生的脸上,发出清脆的一个巴掌声。
宋雨晴茫然了几秒,很快就完全清醒过来,赶紧支起身子探过去摸摸他的脸,有点心虚,但好在赵平生睡得沉没醒过来,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结果下一秒,赵平生伸手把她按自己身上,“一大早就给我赏一巴掌,你说说怎么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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