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了几秒,看他还是不为所动,于是又补道:
“我都听别人说了,你去夜场一叫就是好几个女的,玩得可花了,我和你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与其劝我自重,还不如管好你自己呢!”
“谁和你说这些的?”
程念樟眉目微蹙,不知是谁在她耳边嚼自己的舌根。
“外面都知道呀,带妹就找evan!这不你不在嘛,季浩然那楞头小子只能剧组抓我这个壮丁,你要是但凡帮他安排得周到一点,我也不用挨这一巴掌。”
“你还真是什么都能怪到我头上。”
“当然怪你了,我就想看看你平时都玩些什么,才答应他去开开眼的。”
“那你都开了什么眼,说给我听听?”
程念樟半蹲下来,如同逗小孩儿一般,问她见闻。
“没见识到什么好玩的,反倒是被人摸又被人打的,那个居老板也不像什么好人,和你一样,喜欢把我打包送人情……呃……挺不尊重人的,下次再也不去了。”
话赶话地,就提起了往事,回忆起在安博和魏寅一道醒来的那个早晨,罗生生心头对程念樟无情的恶感,又被翻了出来。
失望的情绪上涌地厉害,她说话间,音调慢慢低沉,语气也变得越来越生分。
男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异样,只将温热的大掌覆盖在她的绵软顶,随意揉了两下,分不清是逗弄还是安抚。
“和你说过别对什么都好奇,这就是下场,懂了吗?”
“程念樟,我从头到尾说了三遍我被打了,你为什么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头顶的手被打掉,感知到对方情绪缓和以后,罗生生心底的委屈终于爆。
人的第一反应是不会骗人的,她每次轻巧地提起昨晚的遭遇,不过是想听他问句疼不疼。
但他明明看见了,也听见了,从始至终却都没有关心一句,哪怕是普通的朋友的讶异唏嘘,他也没有。
程念樟的手被扫开后,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姿态,略微显得有些尴尬。
“已经有人帮你出头,展铎也被揍得不轻,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没什么不满的,就是觉得没意思。”
“什么没意思?”
“你呀!你很没意思。”
罗生生虽然语气淡淡,辨不清喜恶来,但程念樟还是听出了厌倦。
他站直身躯,自上而下地睨着她,眼里复又蒙上寒意。
“既然觉得没意思,就少再来招惹我。”
“好啊!也省得我次次热脸贴冷屁股。你说得也对,我身边既有关心我的,也有愿意替我出头的,哪个不比你这嫌我烦的有意思。”
罗生生歪头看向他,空气在眼色的交接里有了片刻凝固。
“呵。”
丢下一声嗤笑,程念樟没再有其他言语,只默默走到窗边坐下,点起一支烟,在相顾无言的漫长静默后,终于拿起外衣,行步往门口走去。
“我记得下午有B组的场次。”
“嗯,我不会迟到的,你放心。”
“好。”
“啪嗒”
房门关上的一瞬,罗生生终于泄气地垂下了脑袋。
她了会儿呆,而后仰躺下去。
昨夜到现在,各色人等实在把她折腾地不轻。
现在送走了程念樟这尊大佛,她不想再忍困意,也不想再去揣摩对方的情绪。
无边的倦怠感侵袭,她只想好好睡一觉,所有的麻烦,还是等她醒了再去处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