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空间里,那昏黄的煤油灯光晕,如同梦幻的薄纱,在碎瓷片上折射出细碎血光,那血光如灵动的小精灵,在眼前闪烁。
郝逸辰缓缓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捡起两片瓷片,粗糙的指腹触摸到瓷片表面,突然传来细微的凸起,触感就像岁月留下的秘密纹路。
他将瓷片翻转过来,在那朦胧的光线下,现内侧刻着模糊的“巽”字卦象。
“哥你干什么?”郝宇轩急切的声音响起,伸手要拦,郝逸辰已经踩着雕花木凳,动作敏捷地攀上阁楼横梁。
那积灰的承尘板在他的重量下,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那声音像是老人痛苦的呻吟。
他摸索着梁柱接缝处,手指触碰到残留的朱砂痕迹,眼前朱砂痕迹的形状竟与碎瓷片上的卦象完全吻合。
祖母的脚步声突然折返,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晰可闻,赖诗瑶急中生智碰倒博古架上的青花梅瓶。
清脆的碎裂声如同炸雷般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郝逸辰用领带缠住手腕,双手用力,生生将腐朽的雕花隔板扯下半边。
墙缝里飘落的宣纸,带着一股陈年桐油味扑面而来,那味道醇厚而又古老。
展开宣纸,竟是民国三十年的龙凤婚书。
“郝云铮与沈素素”郝逸辰掸开蛛网的手微微颤,“祖父胞弟的名字。”他举起婚书转向众人,煤油灯照亮左下角鲜红的“冥婚”印章,那红色鲜艳夺目,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
守宅人手中的铜灯台突然落地,在青石板上滚出三丈远,那滚动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赖诗瑶望着灯影里忽明忽暗的侧脸,忽然现郝逸辰解盘扣时的小动作与婚书照片上的新郎如出一辙。
这个现让她的耳尖莫名烫,慌忙接过婚书掩饰心跳,却嗅到他袖口沾染的沉水香混着阁楼陈木的气息,那香气淡雅而又迷人。
三日后老宅开放日,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老宅又恢复了些许宁静。
众人都期待着施工队的进驻能让老宅重焕生机,然而……郝逸辰当着媒体将婚书放进防弹玻璃展柜。
鎏金射灯照亮他解开两颗衬衫纽扣的锁骨:“所谓闹鬼,不过是有人怕我们找到真正的传家宝。”闪光灯追着他走向赖诗瑶的脚步,在两人衣角相触的瞬间定格成次日娱乐版头条。
施工队进驻当天却出了岔子。
赖诗瑶抱着图纸箱推开楠木门,楠木门出“吱呀”的声响,她现中堂地砖上散落着被剪断的铜锁。
装着全套施工图的保险箱空空如也,只剩半截茉莉香膏躺在箱底,那茉莉香膏散着淡淡的香气。
“三十天根本来不及重新测绘。”她靠着冰凉的金柱滑坐在地,指甲在柱础的蝙蝠纹路上抠出白痕。
郝宇轩沉默着捡起香膏,突然对着阳光转动膏体——琉璃外壳内侧映出半枚带齿痕的银杏叶。
阁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郝逸辰拎着断裂的麻绳冲下来:“顶梁柱的测量仪”话未说完就撞见赖诗瑶泛红的眼尾。
他下意识伸手又蜷起指尖,最终只是将银杏叶塞进西装内袋。
暮色漫过垂花门时,郝宇轩站在老宅最高的观景亭里按下通话键。
晚风卷着他解开的领带拍打在汉白玉栏杆上,那拍打声清脆悦耳。
他望着中庭正在安抚工人的赖诗瑶,心中想着她正在为施工图纸的事情愁,而自己手中的香膏可能是解决问题的关键……通话记录显示最近联系人停留在“私家侦探陈先生”。
他望着中庭正在安抚工人的赖诗瑶,将香膏外壳捏出一道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