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胡话。”
听清沈佳音说的,沈崇阳立刻叱责起来。
他看沈佳音时糊涂了,要不要听听她在说什么。
沈佳音跪在地上,背脊挺直如松竹,眼神坚毅,“请父亲做主。”
沈崇阳被沈佳音气到了,觉得真如夫人所说,沈佳音就是天生的反骨,不服管教。
考虑到书房还有人,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留几分面子。
沈崇阳放软语气,“父亲知道,你母亲偏爱沈宜宁,沈钰容体弱你母亲对他颇加纵容,所以父亲多疼你几分,你见父亲准许谁进书房了?”
“这么多孩子里,只有你能进父亲书房,父亲还不够疼你吗?”
沈崇阳从太师椅上起身,把跪地的沈佳音扶起来,再跪下去,真让外人看笑话了。
沈佳音心口被什么堵住了,闷得很,原来这些父亲都知道,然后作壁上观。让她进书房,也只是把她当下人使唤,晒晒书,把晒好的书放回书架。
“七弟的话让人寒心,你还是把女儿过继给姨娘吧,就算是庶出也没关系,佳音还是您的女儿。”沈佳音拱手,重重磕了几个头,额头通红一片。
这是在逼他!
好好,真是他的好女儿!
沈崇阳没好语气,“你应该反思自己,弟弟言行无状,是不是你这个当姐姐的没做好,被他效仿。”
“只听说把庶女记在主母名下当嫡女,抬高身份,没听说把嫡女记在姨娘名下。”这种事传出去,滑天下之大稽。
这边,沈佳音大有:父亲不照做,她就不起来的架势。
管家孟伯站在旁边研磨,顺势禀告起另一件事:“小少爷前段时间和小郡王斗蛐蛐,两人玩着玩着就打起来了,听说小郡王还伤了。”
“和宝郡王打起来了?太胡闹了,这逆子真是无法无天!”沈崇阳气的拍桌。
宝郡王就常乐公主的独子,皇帝宠爱常乐公主,常乐公主的儿子出生就封了郡王爵位,这是亲王才有的待遇。
单是恩宠还不够,常乐公主还是太子胞姐,夫家是雄踞一方的世家。
常乐公主计较起来,对沈家是灭顶之灾。
“这孩子被郑氏宠坏了,长幼尊卑也不分,罚他去京郊田庄思过一月。”罚完沈钰容,沈崇阳见沈佳音还跪在地上。
沈崇阳把她扶起来,赏了一套文房四宝给她。
“马上就考科举了,父亲有事和周淮景说,你先回去。”沈崇阳遂了她的心,罚了沈钰荣,吩咐管家送她出去。
沈佳音进书房时,就看到了周淮景。
从闯进书房到离开,她一个眼神都没落在周淮景身上。
管家孟伯轻声关上门,走了一段路,心有余悸说:“三小姐闹这么大,把老奴吓死了。”
谁敢想到,一向软弱好拿捏的三小姐,敢冲到书房和老爷说,要记到姨娘名下当庶女。
沈佳音揉揉磕红的额心,咧嘴笑了笑,“正如孟伯说的,七弟被母亲宠得无法无天,该让他吃点苦头。”
“碰巧今天七弟举止过分,我顺势而为罢了,还好有孟叔在旁边助力。”
整个沈府,管家孟伯和柳姨娘对她,称得上不错。
前段时间她在晒书,孟伯满面愁容说沈钰容又闯祸了,担心以后沈钰容会给府里带来灾祸。
孟伯的担心不无道理,前世沈钰容骑马踩死了小郡王,常乐公主为子报仇指使御史弹劾沈家,要灭了沈家满门。
沈家烂透了,沈佳音不在意这家人的死活,顺势帮孟伯一把,让他宽心。
傍晚,常乐公主的人来沈府,送上了一封请帖:
明天的马球赛,请沈佳音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