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宋梨。”
“这种时候了你还挑?”
“……”
沈昭宁以为陆聿珩还在讲究,但也还是照做了。
陆聿珩的脾气也很倔,万一叫了救护车他不上,她可不想折腾下去。
吃了药后,陆聿珩很快缓了过来,但他发烧得厉害,还是昏昏沉沉的。
沈昭宁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守在房间门口打转。
她刚刚搜索了一下男人吃的药,是缓解心脏病的药。
可是……陆聿珩怎么会有心脏病?
她从来都不知道。
宋梨来之前,沈昭宁又给陆聿珩拿了块冷毛巾放在头上,身上盖了毯子。
陆聿珩意识涣散,掀目看到沈昭宁时,却觉得一阵安心。
“沈昭宁。”
他低低叫了她一声。
沈昭宁愣了下,好像是头一次,他把她的名字叫得这么温柔。
“我在。宋梨很快就到,你别担心。”
出于人道主义,沈昭宁也只能温声安慰他。
陆聿珩忽然朝着她伸出手。
沈昭宁不明白他的意思,迟疑了片刻,才将手试探地给了过去。
陆聿珩的体温还是滚烫,他大掌握住了沈昭宁纤细的指尖。
“戒指……丢了。”
“……”
沈昭宁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默默地看着他。
尽管病得厉害,男人的脸还是一样俊美夺目。
从小到大,沈昭宁无数次看着这样的眉眼,渴望着他能够将目光好好地落向自己。
就像她被绑架那时,他拉起她的手,深若星河的双目,都是无畏与坚定。
那时候,她曾在心中暗暗发誓,只要他不舍她,她就永远不会抛下他。
就算明知道陆聿珩天生寡情,不会爱人。
就算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一个很好的伙伴,可以利用的棋子……
时过境迁,如今想来更显得讽刺。
陆聿珩又道,“我记得,你一天都没摘下来过。”
他声音低沉得像是有点伤感。
但陆聿珩怎么会伤感?大概只是沈昭宁自己伤感。
她垂下眼,“干嘛说这些。”
“我只是有些好奇……”
陆聿珩深吸一口气,他呼吸似乎还是不畅。
沈昭宁抽开手,已经想离开了,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一个人说过的话,是可以说变就变的,还是一个人的心,是可以说变就变的?”
沈昭宁的心口一震,她再次看向陆聿珩。
结婚时,她签下婚前协议,领结婚证和戴上婚戒时,她承诺他会一辈子不离不弃。
陆聿珩当然清楚她的情意有多重,多深。
但他是怎么可以,在将她的深情践踏到一分不剩之后,还能张口问出这样的话?
沈昭宁随即冷笑。
“你笑什么……”陆聿珩眼底迷茫,高烧已经让他没什么力气清醒。
但他还是想要看着她,听她多说一些话,填补这些日子里内心深处的动荡。
他真的不明白,但却很难受。不知是病痛,还是其他。
“这个问题,别人应该都能有答案,但是你陆聿珩,恐怕永远不会明白。”
沈昭宁本想控制一下情绪的,但没忍住。
说完,她也不再陆聿珩身边待着了,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