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有,你肯定也不会信。”
褚缚时很直白。
霍凌惜不置可否。
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我心中确实有很多疑惑,但以你我现在的关系……交情,若是问了就是越界,是没分寸。”
他看着霍凌惜,坦诚道:“等时机合适吧,时机合适我会问你的,哪怕你并不想说。”
对旁人的事追根究底是不是有违教养得看对象是什么人。
对有些人来说,追根究底是冒犯;对有些人来说却未必。
就是有这样一类人,他们不喜欢别人过度探究自己的事,别人去探究的时候他们会心生反感,并非就是他们不想能有一个可说心里话的人。这类人往往就需要有那么一个愿意追根究底、并在一次次挫败之后仍锲而不舍的人逼着他们将藏在心底的事说出来。
在商场侵淫多年,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褚缚时不说能一眼将人看透,些许看透人心的本事他还是有的。
特别是在对方本就无意对他掩藏的情况下。
霍凌惜弯眼笑着看了他一会儿,说:“哪怕我不想说也要问,时哥可真不讲道理。”
却似乎并没有生气。
霍凌惜当然不生气,真到身份暴露那一天,都不用褚缚时来问,他就可以什么都清楚。而她既然愿意与褚缚时继续深交下去,身份肯定是不能瞒他一辈子的,也瞒不了。
“那就等时哥觉得时机合适的时候再来问我吧,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你问你的,我却不一定会回答。”
褚缚时只无声看着她,没有说话。
换个别的女孩被他这么直白的目光盯着看,估计会不好意思,霍凌惜却半点不自在都没有。
他看过来,她就笑着看过去。
“时哥有被我刚刚的样子吓到吗?”
“我还没这么胆小。”却没有就此话题深聊。
霍凌惜一笑:“这倒也是。”
“时哥,我们走吧,你捎我回霍家。”
她走在前,走路有点一蹦一跳。
又是生机焕发的样子,天真娇俏。
和刚才戾气横生的模样判若两人。
帮她拿着相册和合同走在后面的褚缚时看着她活力满满的身影,脚步放缓跟随她的步调不快也不慢地走着。
走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前方传来说话声。
是宋夫人和宋家的两个少爷。
宋夫人正在和宋牧屿说话。离得不远,霍凌惜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竟是与她有关。
霍凌惜回身拉着褚缚时藏起来。
褚缚时垂眸看着被她抓住的手,手指微蜷,见她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他也没有挣扎。
就这么站在她身后和她一起偷听宋家母子说话。
只见宋家夫人说到激动处,竟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褚缚时的感触没有霍凌惜深。
霍凌惜目光落在不远处蹲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宋夫人身上,抿了抿唇,静默着良久没出声。
直至听到宋牧屿问宋夫人她还有没有别的名字,注意力才从宋夫人身上转向宋牧屿。
心道果然不愧是宋家的掌权大少,只凭远远瞧见她签名的那一眼就生了疑。这可比凌家和霍家的人细心也敏锐多了。
“我们换个方向走吧。”
霍凌惜说完就拉着褚缚时转了个方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