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岑筱薇看到吴彤,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在房里是白颖。
“董事长刚认命我接替晓月姐,暂时负责山庄的管理,过来跟大少爷汇报一下。”
吴彤的解释很合理,岑筱薇也不起疑,听取汇报的时候,喝点爽口的葡萄酒,随性也显得亲和。
“京哥哥。”岑筱薇上前傍挽我的胳膊,几乎要将臂膀塞进酥胸里。
吴彤暗自轻笑,这举动有意在人前亲近,就怕直接挂身上,虽然被告知和左京做爱的事情,但还是在宣示主权?
这主权,貌似也是别人的主权?
藏不住的心思呀。
只好起身告辞,说是要去趟公司,今天的金鱼可还没喂呢。
“差不多行了。”
孤男寡女,只不过换了个女人。
将胳膊从一对浑圆乳肉按摩中抽离,眉头微蹙:“新区项目才通过,县政府这个时候应该很忙,你不帮着郝江化做事,往我这里跑,也不怕惹麻烦。”
“我才不怕哩。”
岑筱薇浑不在意,“你不知道,就郝留香那个项目,这才上线几天,就火热得不行。刚了奖励金,一大帮人就拼命想要参加这个新项目,已经加入的村民就拼命想要升级为高级会员,这样才能被列到高级膳米的试验组,拿到更多的奖励金。不知是郝家沟,就连龙山镇其他几个大村,也想参加,郝江化这下要赚翻了。”
“赚翻了,你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不用听,我就一双眼看,看也看得出来。”
岑筱薇继续道,“新区计划是县政府具体负责,所以村镇两级的班子最多是登记还有派这类的协助工作,想要调整试验组,这个权力可在郝江化手里攥着。现在人都跑县政府排队,等着郝副县长接见,没个几天肯定办不完。全是送礼,走后门,拖关系的,我才不待那里。”
我大意听明白了,因为郝留香的项目,郝老狗也受惠,求着找他办事的人络绎不绝,这拨搞下来,他那个小金库少说也要翻番,不过岑筱薇不清楚,相比这点收益,郝留香许诺的入股分成,才是老狗心头最大的财源。
“正好,这里有酒,京哥哥,我们喝一杯。”
岑筱薇几乎将整个身体贴上来,那意图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我再拿个杯子。”我想要借口脱身。
“这里就有两个杯子。”岑筱薇拿起我的酒杯,呷了一口。
“这杯子,是我的。”我提醒道。
“我知道。”用我的酒杯喝,似有得意。
“那…我用吴彤的酒杯喝?”
岑筱薇一怔,反应过来:“不行,你不能用她喝过的酒杯,要喝,你喝我这杯。”
“所以,你干嘛要抢我的酒杯呢。”我颇感无奈。
“京哥哥,要不,我们用一个酒杯喝,好不好?”
“算了,还是重新再拿酒杯吧,换来换去,也不卫生…”这时,岑筱薇从身旁起开,我则从另一侧酒柜的托盘拿取没用过的酒杯,回过身来,却看到原本兴致勃勃的岑筱薇忽然变得有些沮丧,“怎么了?”
岑筱薇的面色有些僵,强颜一笑,不忙着搭话,而是在接过酒杯,她又拿了瓶纯净水,钻进洗手间…
我不由愣,依稀听到洗手台的滋射水声,这才回过神,重新坐回位子。
水流滋滋,冲刷着洗手台的瓷面,激流也在她的心头冲刷着。刚才的一句话,刺痛岑筱薇。
看着镜面里的自己,岑筱薇拼命忍着泪腺的酸涩,“不卫生”三个字,就像是重锤,捶打在胸膛,也锤破两个共用一个酒杯的可笑提议。
不愿意,所以要拿新杯子,因为用过的…
不卫生…
“洗不干净的。你也一样。”来之前,岑筱薇被李萱诗叫去,领着一帮人给何晓月清洗身子,何晓月看着她,说了这句话。
言犹在耳,现在被京哥哥提一嘴,泪水从眼睛的中间便耷拉下来,第一时间被擦去。
放任不管,妆会花,还好,没有哭出声,抹去眼泪,面朝镜子,告诫自己忘掉这话。
几分钟,岑筱薇回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京哥哥,杯子我用纯净水洗过了,你、别嫌脏,好么…”
强颜的欢笑,装不出底气,她的语气不是在央求,而是在乞求,一种近乎遮羞的尊严。
“怎么会。”我挤出笑容,接过她递来的酒杯。人有时就得装傻,揭面总是不忍直视。
杯中有酒,人生百态。酒色抑或痴梦,醉眼迷离,皆是浮云,唯独,不忘,恨!
跌跌撞撞,两人牵扯倒床,纤手抚摸上胸膛,顺滑而下,试图解开腰际的束缚时。一只大手扣住小手。
“够了。”简短的两个字,我可以装傻,却不能犯傻。
一支白葡萄酒,先后三个人喝完,怎么可能真醉。
“你真觉得我脏?”岑筱薇眼中扑闪着泪光。
“真的是太累了。”我只好找个说法,“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个觉了。”
“那你睡吧。”她没有再纠缠。
以为铁石心肠,还是有些柔软,或者称之为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