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过一晚过去,她竟喊他“二弟”,说话还如此阴阳怪气。
“沾染太多杀孽有损阴德,姐姐还是应该多规劝着姐夫一些。”
林梦月咬咬唇,一副不忍心的模样。
“夫君所做之事皆是陛下授意,弟妹这意思,莫不是对陛下有什么不满?”
沈闻达一听说“陛下”,整个人一激灵,大喝一声。
“你们这些内宅妇人自己嘴碎就算了,可不要连累了我昌平伯府!”
“伯爷,儿媳不是那个意思,都是姐姐曲解了儿媳的意思。”
林梦月连忙解释。
“是吗?夫君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有监察百官之职,若从自家内宅传出什么,怕是……”
“行了!”沈闻达一甩袖,“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
林梦月嘟着嘴不说话了,只委屈地拉着沈逸之的袖子。
“父亲,月子性子单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您不要和她计较。”
“伯爷消消气,”陈氏也轻拍沈闻达的后背,“新妇刚过门,这规矩慢慢教就是了,何必动气呢?”
沈闻达看也不看林梦月一眼,气呼呼坐下。
林萱从旁边端过一杯茶,恭敬跪下。
“伯爷请用茶。”
沈闻达看着林萱,想起了温青黛,神色都不由软了下来,接过茶,呷了一口,给了个红封。
“既已和逸辰成亲,就要以夫君为重,多顾惜他的身子。”
“是,儿媳谨遵教诲。”
陈文珠见林萱马上要站起身,连忙出声。
“不知礼数,夫人还没敬呢!”
林萱却已施施然站起身。
“婆母故去多年,儿媳正要去为婆母上柱香,聊表心意,二夫人这是做什么?”
此话一落,场上众人面色各异。
“你!大胆!夫人还在此,你就去上香,你是何居心!”
陈文珠指着林萱的手都在抖,都不敢看此刻陈如兰的脸色。
“不知道大胆在何处了,还望二夫人指点。”
林萱似突然想起来一般。
“二夫人怎还在这儿?昨夜出了这么大岔子,伯府之事传得沸沸扬扬,您不该在祠堂罚跪抄写佛经吗?还是说,这只是对外的推辞罢了?”
沈闻达看见林萱,就想起昔日和温青黛的过往,想到这些年对沈逸辰的亏欠,又想到早上听见的各种传闻,愧疚就转为火气,直往脑门上蹿。
“瞧瞧你们陈家女做的好事!我沈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陈如兰轻轻抬了抬眼皮。
“不过是我喊文珠过来问几句话罢了,稍后便去,伯爷何必动怒。”
“而且萱儿这是还在为昨日之事生气,与我生分至此,连一杯茶也不愿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