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的看着这张脸,内心的疑惑滚成麻团,只待寻到线头便能全部解开,只因,他总觉得白日的妻子与夜间交颈缠绵的妻子似是两个人。
徐卿欢被看的后背冒汗,清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拿了银子塞进包裹里,匆匆行了个礼便要走。
走到巷子口,却是看到个熟悉的身影,高头大马上的儒雅青年一袭青色长袍,玉冠束发,清俊的面上带着诧异。
“卿……”青年张口,差点唤出喉间的名字。
徐卿欢垂头,小跑着冲出人群,很快便消失在路口。
青年已经翻身下马,遥遥眺望那道纤瘦身影,不远处,戚修凛缓步走过来。
“徐侍郎。”
徐知序,承安侯的大公子,正是徐灵君的兄长,出现在街巷也是为了手上的一桩案子。
“同知大人,真是巧,这个犯人下官可能也要提过去审讯,最近皇城里有人收到恶钱,前去报官,如今案子已移交刑部受理。”
戚修凛握着刀柄,指尖捏着一枚被剪成一半的铜钱,“是巧,但这人须先过了都督府,稍后徐侍郎拿了批文再来提人。”
“如此正好,下官有事先走。”徐知序似真有要事,却并不是往衙署方向走。
戚修凛方才就发现徐知序看荷香眼神奇怪,仿佛认识对方。
“铁衣,你跟着徐侍郎,看他是有什么急事。”
铁衣觉得这样不好,“爷,他是您大舅子。”
哪有跟踪大舅子的道理,万一人家私会女娘,多让人尴尬。
只是没等他多说,又察觉了世子爷锋锐的眼风,当下什么都不敢再说,麻溜的跟上去。
——
徐卿欢找到秋兰的时候,小丫头急哭了。
她直接抱着徐卿欢胳膊,嘴巴张着,“姑娘,姑娘你没受伤吧,吓死我了,那么多马匹将士,奴婢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姑娘要是有什么差错,她也不想活了。
徐卿欢从包裹里拿了盒蜜饯,将果干塞她嘴里,“我好着呢,还多赚了一两银子,就是怕你哭,顺手买了蜜饯给你吃。”
秋兰抹掉眼泪,瘪着嘴嚼了嚼,话都来不及说就被姑娘拉着走。
她买了不少东西,又去钱庄将剩下的银子存起来,这才抱着包裹去小娘的偏院。
只是她没想到,中途又遇到了那人。
“盘盘。”徐知序的声音从左侧传来,“走的这么急,见着我,还要装作不认识吗?”
秋兰不敢相信的捂着嘴,看了半晌才低声问,“姑娘,好像是大公子?”
可不是吗?
徐卿欢不得不回头看他,她都戴着面巾了,这位兄长怎么还能认出她。
“兄长,好巧啊,兄长是办差吧,方才人多我看岔了眼才没认出兄长。”她睁眼说瞎话,其实是不想让兄长知晓她给嫡姐做替身,更是因为,不想让兄长失望。
这么些年,兄长每年都会去一次儋州,带着不少吃食给她,还会给小娘银子。
只不过,他前脚刚走,那些吃食和银子便会被老嬷嬷给没收。
还会被关在柴房受尽辱骂苛待。
徐卿欢到了议亲的年纪,也不敢嫁人,就是怕小娘被曹氏的人虐待。
徐知序皱眉,看着她穿的如此寒酸,忍不住问道,“你何时来的皇城,为何不让人告诉我,盘盘,你不信兄长会保护你?”
她鼻腔一酸,眼圈都红了,便见着兄长伸手帮她擦拭眼角。
远处,扒着墙根的铁衣瞠目结舌。
荷香姑娘,这是在私会情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