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欢那厢还在城中一处偏僻的宅院,此处是曹氏特意囚禁小娘的院子。
叙旧半日,到了回去的时辰。
徐卿欢握住小娘的手,“母亲,你在这里好好的,我在嫡姐身边学东西,以后嫁了人也好知晓怎么管家。”
她故意撒谎,不想让母亲知晓曹氏交给她的任务。
罗小娘半信半疑,苍白的脸上挂着担忧,并非不信,而是依照曹氏的性子绝不可能让她们母女轻易回京,还这般好心的将卿欢放在大姑娘身边。
“是不是因为娘的病,你才听了徐家什么话。”
“没有的事,父亲身边也就嫡姐和长兄,长兄很少在家,他许是觉得孤独,这才将我们接过来,从前您就是老夫人身边得脸的丫鬟,老夫人也不愿意我们在儋州吃苦,况且在京都,我还能学到好多东西,日后说不准父亲还会给我择一个好夫婿。”
这种话,徐卿欢说出口都觉得给老侯爷脸上贴金。
他那种人,市侩狡猾还懦弱惧内,当年若不是徐老夫人阻拦,母亲已然一尸两命。
“二姑娘,你该走了。”丫鬟翠儿过来赶人,脸上带着不屑,分明是瞧不起这位连族谱都上不了的庶女。
徐卿欢心神一动,问,“后厨在哪里,我既来了,给小娘做些她爱吃的东西,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翠儿板着脸,就是不答应,徐卿欢就知晓有猫腻。
小院不大,她三拐两绕找到了灶间,双目将四处扫了遍。
竹筐里是发霉的馒头,地上的铜盆里盛满污水,死了几日的鱼发出恶臭味,瓦罐里的米竟然是掺杂了石子的糙米,再看炉子上的药罐,根本就不是治小娘的病症,只是普通的草药。
“姑娘这是做什么?”翠儿跑过来时,徐卿欢已经折回身,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她吓一跳,夫人只交代别让人死了,留口气就行,没说好吃好喝的伺候。
徐卿欢内心愤懑,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帮着嫡姐伺候世子爷,侯府却是这般对待她的母亲,既如此,她何必还要继续听话,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此时的侯府却是水煎火烤。
徐灵君呼吸乱了方寸,跨入厢房时差点摔了一跤。
“我素来教你做事稳重,就算天塌了,也莫要露出内心情绪,你也嫁入国公府五载,怎还是这个性子。”曹氏瞧着女儿那慌乱神色,忍不住出言训斥,可到底是她最疼爱的女儿,便伸手扶了她一把。
徐灵君让所有人退下,喘匀了气才道,“母亲帮我,杀了萧凌!”
曹氏脸色一变,“发生何事了?”
不是不杀,而是那萧凌是个武将,杀手都被反杀,再派人去边关的话只怕惹人生疑。
徐灵君将梅园一事告知曹氏。
曹氏皱眉,“萧家毕竟曾是草莽,不可与她硬碰硬,眼下她敢说这种话,若杀了萧凌,只怕萧家会破罐破摔撕开这件事,到时怕是闹得满城风雨,你别急,先缓上几日,我来想办法。”
“母亲要快些,要不跟兄长说一声,兄长是刑部的左侍郎,给萧家安一个罪名把他们全部抓进去。”
她已经病急乱投医,也悔恨至极,当初就不该受萧凌蛊惑,跟他在庙宇里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