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可怜兮兮地点头,补充道“妈妈,妈妈她没有奶给我吃好像……”
“岂有此理!可恶,我当时明明……”赵雪妍气的用粉拳狠狠敲着沙,小嘴都嘟地老高,撑着手上半身就要起来的样子,吓得我连忙拦住了她。
不知道为什么,赵雪妍此刻踢蹬着笔直的天蓝色的牛仔裤,双手挥舞,衣襟半露的样子很可爱,我差一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连忙打住,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生气的样子,可为免她记恨妈妈,我连忙向她解释清楚其中的原因。
那个时候的妈妈还年轻靓丽,心气极高,虽然对我突然加入进这个大家庭表现出不适应,可还是在努力着去试着接受我的存在,自然不想让我给请来的奶妈保姆喂养。
既然是打印上她的标签的东西,自然不允许别人来碰,请来的奶妈也不行,这可把当时比较关心我的外婆给气坏了,老一辈人自然信不过进口的高档奶粉,坚持用人乳喂养,可自己膝下的一对姐妹花哪里能有这东西?
所幸我之后在小姨和妈妈的细心照料下,健康成长。
一念及此,我好奇地问道,“雪妍姐……雪妍妈妈,您这体质?难道以前生过小孩?”老实讲,以我的认知,我居然一时半会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赵雪妍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盯着我的眼睛问道,“你就记起了这些吗?”
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小时候的事情,哪能都记得。”
赵雪妍听到我的回答,眼中略有失望,可很快又被柔情替代,她笑吟吟地主动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道“想不到就不要想,万事有妈妈在身边呢”
被她一捏,我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却十分吐槽,赵雪妍自从被我认作干妈之后,行为就越来越放肆了,似乎干妈在她这里就是妈妈,她理所应当地使用妈妈该有的权利和义务。
我拍开了她继续作怪的小手,不满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赵雪妍的小手被我拍开也不恼,转而起身当着我的面扣上了胸前的纽扣,一边扣还一边打着哈欠道,“那妈妈的乖宝宝,你希望妈妈生过其他小孩吗?”
“当然不希望,可我不希望有用吗?”我有些憋屈地道。
通过概率推算,雪妍姐应该是有别的孩子吧,不然那新鲜可口的乳汁怎么来的,难道最近一年媒体报道的……。
有宝宝才会有乳汁,照此推算,那……算了还是让我大脑瘫痪吧!
瞧见我郁闷至极的神情,赵雪妍才笑呵呵地弯下腰看着我,语气开心道“小家伙,这就吃醋了?”
我张了张嘴,不服气地道,“没有”语气斩钉截铁的样子。
赵雪妍再贴近了一点,一缕青丝已经打在了我的脸上,她笑眯眯地像一个喜欢捉弄孩子的妈妈,语气诱惑道“真的没?”
“没有!”这次回答我声音大了些,可脸上的表情却在明明白白地告诉眼前的人,我说谎了。
我很想安慰自己,现实就是如此,完美的人遇见你的时候她已经不完美了。
你能做的只有接受和包容。
瞧见我吃瘪的样子,赵雪妍勾了勾嘴角,突然把我的手按在她的心口道,“怎么办,本姑娘也吃醋了,吃了另外一个女人十八年的醋”
“啊?!……”我呆愣楞的样子,满眼都是疑惑。
“啊什么啊,傻小子,本姑娘就你一个宝宝行了吧”赵雪妍解气似的揪着我的脸蛋往两边扯,眼中却带着柔和的笑意。
“别扯!我……呜……不是……小孩了……”
在一片青草蔓延的湿地公园内,有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停靠在寂静的小道旁边,这里人烟稀少,空气清新混杂着一股水草的泥香。
绚丽的光景给这泊湖水镶上了一层金编,可仔细看去湖水幽黑如渊,与其说是湖,不如说是一口巨大的深泉更合适。
泉眼的水汽较大,一眼望去,上空弥漫着散不去的水雾,就好像漆黑的眼瞳中略过一层魅影,在阳光的透射下,散出五彩斑斓的光泽,湖内时不时有一两条青鱼跃出水面,荡漾起一圈圈浪花。
这是一个美丽与诡异,神圣与堕落并存的地方!
苍狗随意地走出车外,远远地朝泉眼望了一眼,便立刻感觉满眼冒星,头晕脑胀找不着北,直接在地上来了一个狗啃泥。
小白狐丝毫没有心理障碍地从他头上一跃而过,欢快地在草地里打着滚,似乎跟到了家里一般。
上一次他来这个地方还是清朝时期,地质面貌虽然没有生多大变化,但水域已经缩小了很多,苍黄上前扶起他,随后独自一人走上前去,把路碑旁边的一块禁止下河的警示牌,重新挂在树枝上。
“主上,平时我们有派人将这一块区域严加看守,确保它不会暴露在普通人的视野当中。”苍黄沉稳地对跟在身后的女人说道。
女人点点头,并不作答,只是一直静静地望着那口深泉,她好似毫不受影响一般,漆黑的眼眸中闪动着和泉眼一样的深邃。
苍狗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特意偏着头视线不和泉水接触,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们身边,取出了从校长那边得来的“钥匙”。
钥匙是一块悬浮着的光的玉坠,苍黄啧了一声,直接接过他手里的物事,往水里一抛,玉坠入水却并不下沉,宛如浮标一样浮在水面,而水下的光景却大变样!
直径二十多米的泉眼底下,静静地盘卧着一只巨大的生物,凝目望去像是一只狐狸,通体雪白的皮毛,脑袋枕在前腿上,像人趴睡一般,三角形的狐狸耳朵,眼瞳里是血的深红,巨大的九条尾巴剐蹭着岩壁,出沙沙的声音,半开半合的眼瞳着幽幽的红光,既像是深海的巨兽,又像安静沉睡的祥瑞,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仿佛是察觉到有熟悉的东西靠近,狐狸的脑袋微微抬起,妖媚的眼瞳透过水流直直地看向岸上的众人,一股磅礴的威压席卷而来。
苍黄苍狗两兄弟被震地伏地下跪,小狐狸也双腿颤抖地躲在女人的身后,前爪扒拉着女人的裙摆。
周围的草木像被大火炙烤般,迅地枯萎,嫩绿的灌木丛像被沙砾侵蚀般变的泛黄,阵阵疾风吹过,便只剩下光秃秃的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