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撇嘴,心想告诉她也无妨。
“我休学了。”
她愣愣地看着我,我躲过她狐媚一般的眼睛。
看她被噎在嘴里的沉默真是爽快!我伸了个懒腰,轻松地说,“以後再也不用被无关我事的烦恼操心了,顾年,你和你那如出一辙的哥哥就好好在这医学院里待着吧。”
顾年一定想不到我会变得咄咄逼人,因为她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我不信,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走了。”
到底谁是精神病人啊,她到底在不信什麽?我不懂。
“好,你可以走,但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诧异地转过身,不以为然:“什麽东西?”
“你别以为你平日里装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就会被你骗过去。你假装接近我,其实是为了我手上那部分资産吧——”
我已经听不下去了,这个顾年,我好心帮她那麽久,她现在还在污蔑我,要把莫名其妙的黑锅扣给我,她什麽时候能有点明辨是非的大人样子!
“顾年,麻烦你搞清楚,我对你们家的资産不感兴趣!我又有多麽大的本事,能拿走那些移动经济呢?”
顾年捂着耳朵蹲下身,紧紧抱着头,狼狈不堪的样子在我看来却可笑至极。
如果不是我一次一次为她辩解,以身入局,最後受伤的怎麽会是我?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插手他们一家的事情。
我刚要扭头潇洒离开,她指根中央的金色戒指却忽然闪到我的眼睛。
仿佛是被唤回一些清醒的神志,我忽然想起曾经的顾年在说明顾旸的恶行时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瞳,坚定而决绝的信念,又是什麽事情让她的观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污蔑我,我无所谓,但曾经的她和我一起追求蓝渊的信心,我却很怀念。
我冲动地走上前去,但已做好被推开的准备。
落白,你真是多管闲事,为什麽一定要去搞清楚背後的真相呢?
也许是因为我有些真相无法窥见,所以没办法舍弃这些能够探到的。
“好了年年,所以你为什麽会这麽认为?”
话一出口就後悔,我什麽时候能改改自己不过脑子的冲动呀。
在我急切的心跳下,顾年擡起头,双手依然捂着额头,很痛苦的样子,根本无暇推开我,我多虑了。
然而……
“我是落白啊。”
她的脸白得吓人,曾经一朵傲放的蓝妖姬像是被喷洒了毒药,变得萎靡不振。
“我记得的是你和顾旸合作拿走了属于我的财産,而顾旸又用它胁迫我为他做事,所以我才那麽恨你。可我又觉得不该是这样,这是错误的。到底怎麽回事?”
“你——”
我张口结舌。
所以她不相信我会在她面前若无其事休学离开,是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我马上会露出自己丑陋的马脚,变成她的敌人?
“年年,可是,我是落白啊,就算对你来说不是好朋友,也是曾经的好室友好战友,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落白,没错,是你。”顾年皱着眉,害怕地往後退,“是你杀……”
我用凉凉的手捂住她的眼睛,跪在她身边,拉着她浸满汗珠的手,依靠着她轻声说。
“年年,我说错了,我是小白,白色的白。”
“还记得这个吗?”我拉起她的手,把带着戒指的那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还记得失落彩虹,我们一起合唱吗?我是小白,我们是好朋友啊。”
她紧咬着唇,最後看了我一眼,昏死过去。